我不能否认的是,我绝非君子文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鼠辈,自私自利的市井小人物罢了。这么多年来,我又是以一个稚子的身份活着的,这亦是我的计谋,我的心性。而今却恬不知耻的说出来,一则为救赎已沉沦多日的魂灵,不愿使之背负一些脏东西,他日到了地府对掌府的也有明确的交待,心中洁白。
二则讨一些原谅,这些许年对童心的诋毁,对稚子的侮辱。但凡做事必有缘故,这一来二去未必说的清,讲的明白,只为那秋阳下的零叶祈愿吧!
上午听完课我便上了大巴车,大巴车一时尚且不会走,外面又是极新鲜的初阳,正是早晨那种,使秋天显得可爱。我素来是喜欢这秋的,这一次也如此,只当一阵微微的风吹过,树叶,那些尚且黄绿的叶子便频频坠地,顿时这秋阳下的美景在我心中便平添了些许悲凉,恰时正读着纳兰性德的《木兰词·拟古词决绝柬友》,尤其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四句,心中失落的紧。
光阴不过百年,七十者稀。时光最易逝去,留下的也只不过是淡淡的回忆,往日的同窗旧友可能大多也踏上了征程,我所知晓的几位也在路上踟蹰着,恨只恨长江连山岳,处处是屏障,纵有千里之目,顺风之耳也不能见地何等音容,一切全似虚无缥缈,令这颗心也害怕了起来。
前面说过,这颗心是假的,空的,如今二十岁了也该失掉那与世不恭的童心,换一颗被晨雾功利,地沟油化合物点缀过的心实际一点,这样就再不会害怕了。
读小学时我不懂,不懂害怕到底是什么。当然不是老师的责骂,打手心,而是失去。那是因为那时的我没有一个朋友,一个一同走路的朋友也没有,一个人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一个人走路,拥有了跟自己游戏,跟自己讲话的本领。直到上了中学,我失掉了这阿Q的好品质,好本领,害怕了,害怕失去,害怕孤独,更害怕一个人走路。我能如何了?我能做的,也能明白的是,路得自己走,一步一步全留在历史的笔录下。
于是,我又输掉了童心,我私心太重,想拥有他们,谈谈天,喝喝茶,一辈子。事与愿违,更何况是不切实际的妄想,这些罪恶折磨了我些许年,更有这秋阳下失掉的美丽,想回的过去。
过去是回不去了,将来又遥不可及,只有现在写下这许多想法。
人顶着这副皮囊,唯一可做的就是盛装自己的灵魂,或好或坏自己也明白。半年前看过一部国产动漫《大鱼海棠》中有一句台词我终始不能忘怀“我愿化作人间的风雨陪在你身边”。这句话虽平静,确实最好的告白与离别,远胜于“山无棱,江水为竭。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山盟海誓,因为我不曾相信这誓言不会变质。
六年前,我心中默默地为L君念“便是化作一缕尘,一缕烟”,就这样默念了六年,不幸的是我未化烟化尘,未能随清风浪迹天涯。六年后的今天想记录半年前的L君,终始不能忘怀,只恨山远路遥不知命运能否安排再聚首。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回忆起来也只不过微微一笑罢了。
到底是失去了,我极害怕失去L君,可我以人格保证对L君不曾存有私心为我所拥有,仅只害怕失去怕的要命。今天见秋阳如此更加想念L君了,这秋阳如你,这零叶如我,伴你一时便会被风吹落,到底是要化作尘,化作烟的。
L君,他日相逢必是另一番景物,不敢想象他日相逢之情景的现实。但我愿化作人间的风雨陪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