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瑞午问我身体好些了吗?
我只笑着不语。此间我换上了素色的衣服,总是安静的坐在徐的相框前,有时一坐竞是一整天。瑞午怜惜我 ,总是在一旁说些笑话给我听。而我亦是淡笑着,他的怜惜与感情我亦是懂的,只是对于他我更多的是不忍。
徐死的期间父亲来看过我,他见我憔悴的模样只是沉默不言,或许是我多次的忤逆,让我们只剩下了沉默,只是已对我不重要了。而面对外面铺天而来的徐死的流言和责怪,我也只当做梦了一场。
瑞午苦笑着说我沉静了,不像以前那个陆小曼,那么爱玩了。而我听了只管沉默着。
日间,我总是一个人读着徐给我的信,读着读着,却已是泣不成声。
夜晚,梦回我梦见徐和我化成了蝴蝶,欢快的穿梭在花间。
早晨,我一起床边便看见守在旁边瑞午疲惫的样子。他是但心我还会自杀吗?在徐死的那一瞬间心已被掏空了,而我也已经死了。
时间缓缓流着,瑞午承诺要照顾我,我亦同意了,因为他何时不是在照顾我了。
我和瑞午同居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我受到了他人的指责和谩骂:丈夫刚死便和别的男子同居亦实在说不过去。
不过瑞午和我都没说什么,依旧如常的过着日子。
久久的日子淡然而又闲适。我开始执笔画山水画,一笔一墨间淡然与宁静让我安适。
在宁静间瑞午给了我淡然如水的生活。满鬓的白发和岁月的雕刻让我亦懂得了许多,而回想那一刻竞有相隔了两世的蓦然回首之慨,只是
徐,你可还好?
一场风雨,让瑞午染上了风寒。夜间,他常常咳嗽起来我便像平常夫妻般起床给他增添棉被。
多少次他都会拉着我说:‘’小曼,你变了。‘’而我静笑着,他黯的低下了头。瑞午的爱让我平静,只是我却不能爱他。
瑞午的病越来越严重,看过医生,吃过药,打过针,也不见好转。多少次我看见瑞午夜里偷偷起床背着我在油灯下写信,我见了也不管,闭上眼仍装睡,而他为我盖上被子只 笑说,赶紧睡吧。
多年以来一起生活我们已经形成了默契,我知道他背地里怕我没了他便无依靠,他写信四处托人照顾我。
瑞午的病越来越严重,他是知道 ,我亦是知道的。只是我们心照不宣的依旧如常,一起出游‘画画,吃饭,睡觉。
终于瑞午一病不起了,而家境也一日不如一日了,但瑞吴总是拖着病让我少花些钱并让我离去,可是他那知道怎又忍心离他而去了。我把自的爱给了徐可我对瑞午却有了感情。他知道我的爱是徐的,他对待我的包容我亦是感激的。
冬日。瑞午撒手而去。我没流一滴眼泪,瑞午是不想见着的。在一切从简中,我安静的为他收敛,打点后事,朋友们路续的安慰我,他们的心是好的只不过他们的担心是范不着地。
而后在没有瑞午的日子我便以画为生,并且我收养了瑞午的一个私生女。家境微寒,我并不能给她什么,可我想对瑞午的情我亦只能如此了。我想徐知道了也是会高兴的。
在安静的下半生中,我常在午后品茶,作画。雪画的大师总说我不够安静,而淡雅的山水画往往最需这些性子。我只笑着不语。在这凡尘的中,我不需要超凡得脱俗,而我终不过是一个烟火女子。
没有瑞午的日子少了闲适,多了忙碌。曾几我认为我永远学不会烟火的生活,亦不会去计较什么,可是如今也只是前世今生。
半生累烟云!
或许是老了,不久我生病住进了医院,其中来了一些人,有朋友,也些来听故事的人,还有记者,不过我很乐意与他们听我和徐的故事,在怅惘的日 子里我学会了边说边微笑, 深夜无人时我总守在窗静望着天空,时光如梭,回首白头,以是生死茫茫,我想徐也许在奈何桥在等我。
而此时窗外却已是一片风声潇潇,夜色茫茫。
——谨以此文致敬民国才女陆小曼和徐志摩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