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在手掌中升起
昨天是无意的一瞥,那轮红日,在东南隅的一角。今天,特意的看它,哦,它变得微小,但红彤彤的,在苍茫的晨霭之海,朦胧而遥远,梦也无法比拟。那沧海就是沉沉的黑夜吧,那梦在黑夜里妩媚的航行。是啊,如果,我不去看它,又要错过此轮朝阳了。
酒醉的时候,势必是要错过朝阳的。醉里子夜方眠,次日昏昏沉沉,噩噩浑浑,起床后,太阳已升入高空,秋晨的俊爽,林叶的雅静,都已经过了时点。那样头昏体乏着,被肉体之累拖曳着,只与衰弱为抗着,也就错过了朝阳。
夏晨起的晚些,也会错过朝阳。只是此年的夏季,我几乎每每与之相会,五点或五点半起床,和儿子一起晨练。晨曦熹微,朝阳尚在远远的地方,朝阳正与我们相逢的途中,我们迎候着朝阳,仿佛听到歌声,在我父子的王国献礼颂唱,歌唱红色的光芒。那辉煌在我们的王国,透过河岸微风的垂柳,是舞者的裙莎,飘飘摇摇地诉说着久远而到来的情义。我们没有错过朝阳,在此年的夏季。
那么十多年来,在我生命的历程之中,我错过了朝阳了吗?恋爱的季节,我和一个女子,在静静的夜色里,仰望星空,说月亮为你起誓,婵娟为我作证,我错过了朝阳;有孩子的年月,我们为了一个生命的诞生,夜以继日的欢欣而操劳;事业有了好的转机欣喜,我又遁至浓夜浓妆的舞池里,与狐狗鱼虾胡言乱语,不见太阳;有了坏的转变之时,我又逃至浪浪酒池之里,以为是释放压抑。
哎,难道甜涩的恋爱、一个生命的诞生、工作事业的起伏,就是我的朝阳?不,那不是我的朝阳,我的梦想,平静的早睡早起,平凡的生存生活,平常的心地心理,何季不能见到朝晖和旭日?何年会错过朝阳,在丝丝缕缕的晨曦中冉冉升起?朝阳握在自己的手里。
不神话传奇,太阳就握在自己的手里,朝阳在手掌里冉冉升起。
二
金灿灿的太阳,已投注到我的桌面上,让我想起这是收获的季节。郊区路边少有农田的人家,已不知在何日何晨,采撷了金黄的果实,堆在大路的两旁,一人两人的,把它们一锹一锹地装入一种小型的机器里打碎。实粒从下面的方口涌流而出,一地一地,一堆一堆的,在阳光下微妙的灿笑。
收获着劳作着的农人,不言不语着,没有惆怅,也说不上喜悦,只是静静地从农田里采取果实,也是如此静静的剥离收获。却不知为何,看到那一地一堆,而且不断涌流的金黄,却感到自卑和感伤,生出些微焰的焦虑,和淡淡漠漠的惆怅。
春节仿佛刚刚过去,春天的脚步的回响,还在我的笔尖荡漾,那夏季的余热如此时秋阳,我穿着的短袖浅衣,都是真正的夏装。而如今深秋已近,桐叶凋零,杨林稀疏,这一年竟过一半,将近岁尾。又是一年秋收时,岁月流过我的身躯,寸寸裁断着我的肉体。
路上的车流滚滚,热闹地奔驰。里面有多少忙碌的官员和商人,他们盯着前方的道路,还是盘算着相约的回忆或客户?车轮像漩涡一样旋转,忘怀的生命,一把一把的卷入不测的深渊,而在这展开的旋转的进程之中,幸福降临,或造福桑梓子孙?
想到重耳,公子重耳转悠了二十年有了一个结果,可以因此书留汗青,也福祉于他的晋国臣士 ,不枉一世而存价值的话,我们生活的含义又是什么?是日复一日具体的工作?是子产不毁乡校,在我家乡不远的长葛葛天故地的为民请命、为民小康?
在如此金黄的世界和历史之间,南来的风,必是越过了重洋和道道关山,吹拂在我的窗前,让沙沙的纸声来诉说,好好的把握今天,把握自己,不管是卓越还是平凡,都会有那农人金黄的收获,不喜不悲,不言不语,平静的生活,朝阳在这里,静悄悄的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