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油纸扇,一蓑烟雨,一身明丽的旗袍,一个青砖石瓦的雨巷,是我的一个梦。一个风姿绰约的梦。
戴望舒的《雨巷》,那个丁香般的姑娘,情不自禁就幻想她穿一身绰约的旗袍,踩着优雅缓慢的步子,行走在朦朦胧胧的清冷的雨巷里,脚边溅起细碎的水花,高跟鞋哒哒的声音也渐渐朦胧起来。我仿佛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那一身绰约,聘聘婷婷,渐行渐远。
我喜欢旗袍,她,是我的梦。就像水墨画徐徐晕开在纸上,她,晕开在我的梦里。我想拥有她,却又不忍,连摸一摸都怕自己手上的薄茧让她不舒服。有人说,再珍贵,不就是一件衣服吗,何必如此小心翼翼。是啊,何必如此。一次次走过那条街,我一如既往望望那展示柜的旗袍,她一如既往风姿绰约,仿佛在看我,仿佛谁也没看,一时有点鼻酸。我自己也不懂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到底是为何。
我希望自己能配得上她,有一天,而不是这样止步于前。
我学习古筝,我缓缓拨动琴弦,21根弦在指上跳动,我想像自己一身温婉的旗袍,一根素色发簪束好我的黑发。盘扣丝丝缠绕在我的斜襟上,竖领掩着我的脖颈。我仿佛来到了江南,踏走在湿漉的青石板,滴滴水墨伴着筝的旋律在旗袍上晕开晕开,在尽头,我轻轻叩响已生铜绿的的门环;又来到了枫桥,明丽的枫叶像火烧的云,一片一片,层层叠叠,旗袍也变得枫红,烧了我的心,灼了我的眼,;一刹又来到了那桃花林,那花苞缓缓绽开,一朵,两朵,三朵……那旗袍也开出了明丽的颜色,似桃花般鲜艳。
我练习书法,执起笔,轻沾点墨,却不知该写些什么。最后,“旗袍”两字终于跃然于纸上,旗袍真是我的梦,如烟如雾,似温婉,似妩媚,清丽不失庄重,明艳不流于俗气。一个喜欢旗袍的女子,一个爱穿旗袍的女子,我为女,必引为知音;我若为男,必珍之重之。旗袍不仅承载了数个时代的悲欢离合,也承载了太多颇具风骨的女人的一生演绎。旗袍走过了多少个春秋呢,而我又仅仅走了多远的路呢,旗袍的底蕴,旗袍的气韵,旗袍的内涵,我又能明白几分呢。我写的字也还太浅太浅……
不觉,那雨巷又浮现在眼前,清晰而又朦胧,那一番烟雨,那一把油纸伞,那一抹绰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