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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读书的事

     无意中翻起一本从高中保留到现在的摘抄笔录,都是些娟秀工整的笔迹,杂烩的内容,有不知名的散文,红楼梦词曲和长恨歌,徐志摩随笔,三毛独白,拜伦和亚里斯多德的诗,有《红与黑》和《性情与岁月》的选段。多半是摘自高中的时候,细细品绝着这些文字,只有些恍惚的熟悉,已然忘却当年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和耐力,工工整整地一笔一画,抄下这些整夜的文字。我想,或许是在某次乏味无趣,心思神游的课堂上,或许在某个读到共鸣的夜深人静时,也或许在自己都无法捕捉的瞬间感动时。然而,比起当年,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笔迹潦草,一如心情。

   很庆幸,从高中毕业清理过一些杂碎,到大学毕业后就匆忙进入了工作生涯,,相距那时,近8年的时光,从一所学校到另外几所学校,城市之间辗转,近几年搬过几次住所,带不走,丢弃的,或是遗漏的,自己都没有办法记清了,唯独这本摘抄一直伴随着我到现在,迄今已就放在我抬头可望,伸手可拿的书架上。

     一页页的翻着,有些纸页发黄了,有些上面斑驳着我当时读到不能自已时落下的泪水痕迹。想起那些能读书的岁月,一气呵成的酣畅淋漓,废寝忘食的痴迷沉醉,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有了,多半是读到几个片段就搁浅了,甚至是永久的束之高阁。深刻的记得,第一次读的长篇竟然是《毛泽东选集》,黑色的封面上印着红字标题,我想单凭那时一个小学生的情怀,倒是不能受崇拜伟人热情的驱使,只记得那时,只是书中的那个少年郎,奔腾的梦想与家族专制的期望之间的抗争,在孤独与对抗中成长,这段经历深深触动我。自那以后,再没有翻阅过,任凭在老家的箱底蒙上厚厚的尘埃。或许,也正是因为那样单纯明净的年龄,才可以读,放在现在是决然不能的,总会受某种偏见和习惯的束缚了品读的欲望。再后来,临近小学毕业,在一个夏日黄昏的傍晚,我躲开母亲对我“书虫”的责骂,坐在孤冢旁边的草坪上,吹着凉爽的风,读完了《西游记》,读到妖怪变成国王持政,而真正的国王被冤杀沉到井底几十年,第一次体会到的阴阳两茫的心境。虽然电视也在热播,甚至后来翻拍了不同的版本,都无法胜过书中文字给我的感悟。

    初中的时候,当别人碰着一本本优秀作文选集,或是奥林匹克之类的书,我的抽屉里总是放着列为“禁书”的言情小说,为此惊动了老师几次“抄家”,但每次侥幸能瞒天过海,直到最后不得不佩服,老师圣明的断言我每晚必定打着手电“苦读”。虽然那时放肆了些,但是没有影响到主流氛围,毕竟除了几个与我气味相投的几个同学外,其他人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

    高中的时候,迫于种种压力,一门心思钻学习,一直到现在,偶尔听到一些同学谈起当年在老师的眼皮底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韵事,不得不惊叹,自己还是屈指可数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其中之一,否则当年不会没有察觉这些暗香浮动。不过渐减的热情里,偶尔也会有些痴狂,神往在撒哈拉沙漠世界里,心情撕裂在笔下人情冷淡,人性扭曲中,曾在某个时候,整日沉默不语,心境想书中似乎经历了一番罹难。

   念大学时的时候,过了那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龄,虽然在初中的时候读过《茶花女》,但是都是囫囵吞枣。大学的时候才感触到国外书籍的魅力,在开始读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这个时期,也喜欢上了席慕容细腻而感伤的诗。工作之后,每天在公交及地铁里摩肩接踵,和在电脑面前加班加点。闲下来的时候,会想到一句话:如果前方无路,身后是岸,你是否愿意回头?我想,我在水中央,只怕连岸都看不到。也会有那么一刻,我有个奢侈的念头,多么希望,我一拉开帘子,窗外是碧海蓝天,不是拥挤的居民楼,就连错落的缝隙里也看不到天,踹不过来气的闷,在狭小的空间里,蜷缩我无法丈量的心,然而解我困惑的,让我通向平静豁达的方式还是那些随我流转的书籍。感到有种参差,时光与心境的参差。年少时,因为阅历不够,无法参透,所以不能懂,现在是少了当初不食人间烟火的浪漫情怀,所以不能宁静而致远,一样不能深入了,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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