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悲鸿先生的马,总感觉有一种势——不论是苍茫的背景,还是不羁的骏马,都在洒脱中展现出一丝丝似近却远的“奔”的气息。
作为生命本初形态的表现形式,奔无疑代表了其中的那份生生不息,昂扬向上,与历史的发展必然完美地契合在一起,诠释着美丽的永不止息。
在快餐泛滥的年代,人们依旧崇尚的是奔的信条——吃着快捷精制的文化补养,在神马浮云的围绕下,飞速地代谢出一个个无奈的网络神话,一栋栋冰冷的钢筋大厦。迷失在光影之间,找不到来时的路,也忘记了曾经的方向。活着的味道和饭菜的香味儿混在一起,心痛的感觉也在麻木中淡化,没有思想地驾驭着退化的大脑,奔向不可知的远方。
一路的奔跑,变成了没有方向的执着——现实用梦想切割着触觉,梦想用现实麻痹着知觉。我们操纵着自以为是,又自以为是地被现实和梦想玩弄,在没有尽头的奔跑中,消逝了一个接一个的春夏秋冬。
忘记了时光,忘记了阳春三月绿茵地上的奔跑,暮雨潇潇,树影婆娑;忘记了浓荫蝉鸣处悄悄的诉说,夏雷阵阵,泪落莲荷;七月流火的季节,秋风落木被落寞剪裁,凝成霜的叹息,在冰雕玉砌中银装素裹,最后还是被淡忘成时间的过客。
那年,榕树下的笑声,那天,大海边的誓言,那晚,青石路旁的呢喃,那时,没有了颜色的等待……都在那秒被记忆定格为永恒,然后又被下一刻的“永远”所替代。
行路总是匆匆,站在没有路标的十字路口,肩负这些那些不可放弃的包袱,叼起45度角的香烟,微笑,看着站台上一幕幕的悲欢离合,透过沧桑的烟幕,目送一拨拨的旅人消失在视线与天空交接的远方。而后,继续行走,渐渐变成一抹模糊的背影,却清晰地走向后来者棕褐色的茫然深处。
虽然迷惘,这一路上也开始渐渐明白,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用人来形容,不是所有的节拍都可以当作音乐演奏,有时候打架不需要理由,有时候当个好孩子就可以红透……有些人死了,他就死了,有些人死了,结果还是白死了……
在这个寂寞泛滥的社会,似乎人人都呼吸着孤独,散发着苦楚,在孑然中寻求冥冥的命运。血液中流淌着稀奇百怪的液体,没有温度,也凋落了本来的面目,使用着速成的程序进行着速成的幻灭。
天下爱水之人颇多,却很少有人能真正读懂一滴水的孤寂——世间最柔莫过于水,有一泻千里的豪放,也有细水潺潺的隽美,两者结合才是真实的烟波浩淼,波澜不惊。
势由奔生,亦须静养。我们一步步的抛弃了奔的本质,而残留下的下它的速度却适得其反地带我们离真谛愈来愈远。好比喝酒只留下酒精,反而忘记了其中阳光和土地的醇香,在简单的叠加中迷失自我。
没有了静的温养,再快的奔也会变成南辕北辙,甚至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