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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暖雪

  早上起床的时候,外面下着小雨。吃完早饭后,竟开始落下细小的雪花。继而想到几百年前围在炉火旁的谢姓一家,彼时也是正值寒冬,烤着火时,老者望着门外飘飞的鹅毛大雪问小辈们该如何形容这雪景。稍粗糙点的男子脱口而出:“撒盐空中差可拟”,并未得到赞许,老者只是笑而不答。信息的女子曰:“未若柳絮因风起”此句一出,艳惊四座,遂使谢老喜笑颜开。早晨的雪下得并不大,确实可以用“撒盐空中差可拟”来形容。细小的雪花刚触地即消失得顿无踪迹,地面一片透湿,并积起坑坑洼洼的小水池。

  

  即近中午的时候,雪域下愈大,像并不怎么专业的厨师将云一片片削落,宽的、窄的、薄的、厚的,很不均匀。

  

  撑着伞逆风而行,凛冽的寒风迫不及待的往脖子里钻,虽有些冷,但心里却是暖暖的。期望这场雪好久了,虽说是姗姗来迟,却也算是不孚众望了。

  

  上课的时候挑了个靠窗的位子,肆无忌惮地望着窗外,任思绪天马行空。记得上高中的时候,逢着下雪天,老师在讲台上讲得津津有味,哪知道底下的我们早已经是心急如焚,大多数人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了。总是趁老师没在意时偷望一眼窗外,见雪域下愈大,心里像揣了蜜一样甜。若是下小了或者是停了,心里就急了,不停地念叨着“下大点下大点,就可以打雪仗了!”好不容易捱到下课,一大群人由前后门鱼贯而出,此时也顾不得要让老师先请了。顷刻间空旷的操场上已经是一派热闹景象。积雪不厚,孩子们却不亦乐呼地打起了雪仗,那笑声汇聚成冬日里最温暖动听的一首歌。那时候总觉得课间休息时间太短暂,上课铃声响起时,有些意犹未尽的同学干脆弄了个大雪球进教室,从背后‘袭击’别人,然后一本正经地坐在座位上假装看书,看见‘被袭击者’满脸疑惑地摸着后脑勺,终于忍不住弯下腰捂着嘴大笑,随后免不了又是一场群雄混战了!有时一不小心扔到黑板上,赶紧拿黑板擦胡乱抹一番,结果更糟,黑板上立即留下一大片白色。老师见了,偶尔会嗔怪我们:“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像长不大的的小孩子,下场雪,都高兴成这样”我们低下头装作一副痛定思痛的样子(其实是在偷笑),待老师一走,班上由乐开了花。其实他们不知道,被禁锢久了,总想尽情地将所有的情绪都释放出来。而雪——这唯美的尤物,恰好瞒住了我们这些单纯的孩子。

  

  记忆中最深刻的是2007年的那场雪。那时候我们还是高一,即近放寒假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那场雪的确很大,积雪比较深,持续了好几天。我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孩子高兴地欢呼雀跃,也管不了它带来了许多灾难(这么说好像有点没心没肺)。打了一场很激烈的雪仗,不记得谁砸了谁,也不记得将谁砸了个正着,只记得我们玩的疯脱了型。肚子笑痛了,还不愿停下来。衣服鞋子都湿了,脸和手冻的通红,心里却暖暖的。

  

  我期待明天一大早推开窗就能看到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后记:那天的雪只是象征性地飘了一上午,正午的时候就停了,让人觉得遗憾。或许这场雪是要等到我们回去了才愿意下,好让我们又一起打一场轰轰烈烈的雪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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