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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小皓沙滩上的往事

  一

  

  童年的时光一如沙滩上的那抹金黄。

  

  我们的童年是幸运的,那时村民还没有种植紫菜,没有紫菜生长的海面,不见密密麻麻的竹竿。大海辽远而空阔。

  

  沙滩难见污水,也少见杂物,洁白细腻的沙粒就象沙漏中的玉沙,在我们的指尖滑落。走在纤尘不染的沙滩,是要脱鞋的,只有光着脚丫,你才能肆无忌惮地奔跑,才能漫无边际地追逐。

  

  是的,潮水也在追逐着沙滩沙滩的中央有一块微微突起的沙丘,就象高山与谷地,潮水会先漫过谷地,之后才回过头来吞没高山。我们在停停走走间,常会被围困在高地上。

  

  那时,夕阳已衔在峰峦处,浓抹在沙滩和海面上的光影已渐渐退隐。等到潮水漫过脚踝,我们才会收拾起童年的那抹金黄,涉水越过沙滩,依依不舍地走向对岸……

  

  二

  

  我们是在小皓分别的,在这里,你要回县城,然后到外地求学。

  

  分别的那天,天空灰霾,风吹过,已带着丝丝凉意。

  

  村民收了紫菜,但竹竿仍留在海上,象落叶凋尽的枯树,孓然独立,将海面切割得疏离而斑驳,海浪怒号着,涌上沙滩

  

  我们小心地走在沙滩上。近几年,村民建房用沙,就在沙滩上取砂,沙滩被采得坑坑洼洼,四处积水。村里的污水也排在沙滩上,水流断断续续,都渗透到沙底下去了。沙面上,污泥般发黑的渍痕醒目而刺眼。硬化而满是砾石的沙滩已留不下我们的足迹。

  

  潮水依然逐浪而来,忽然想起沙滩中央有一块突出的沙丘,象峡谷中的高山,潮水到此,是先绕过去的,围城之后,才淹没沙丘的,可现在沙丘不见了,潮水漫漶而上,已没有我们停驻的地方了。

  

  车渐行渐远,回首小皓的那片沙滩,心中的那块高地已永远地消逝了,只剩下那一片片洼地,在浅蓝色海水的覆盖下,盛满着无边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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