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1980年上山下乡在农村劳动,生活,和当地的贫下中农,朝夕相处,风来雨去的15年,在偏远山区逝去了我的青春年华,现在想来也往事历历在目……
1965年刚满15岁的我,就响应党的号召上山下乡。离开了家乡,奔赴百里之外的隆木公社,“轻舟已过万重山”很快就到了隆木,自己挑着行李又步行几里,到了福田江上村,当地的贫下中农热情款待,心里已觉几丝甜意。
夜晚,星星闪亮,皓月当空,映辉山水和草木,前后的高山,腰缠白云,秋风轻吹,犹如玉带般的飘动,此地此景,使我想起李白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少年的我,惦记住与父母离别时的话语:“常回家看看”。
休息两天后,正是割禾的时候,当地的农民叫我卷起裤腿,下到田里,右手拿到镰刀,左手抓着禾,一刀下去就可以,反复地练半个时辰也就学会了
当年的冬天,由于农民的推荐,我担任了生产队的会计,66年的冬天,社教运动来了,我这个会计怎又成了“四不清”的干部?工作队又叫我写检查,要承认错误,天哪!我兢兢业业地完成我的会计工作,白天又要同农民在田里做农活,整天累得满头大汗,自己都不知道错在哪里?于是,我就整天都低着头做农活,也不与他人讲话,不声不响地过了几天,社教工作组的人看我老实诚恳,会计帐上清楚,就在会上宣布我解放了。心里负担减了,人更有精神了。
知青自己烧火做饭,要上山捡柴,有一天傍晚,我挑着一担柴往回走,突然,乌云滚滚,闪电响雷,谁知又是倾盆大雨,汗水,雨水一起在我头上往下流,此时又伸手不见五指,崎岖山路,石头满地,路,靠闪电的亮光,才能看清,三步一滑地往前艰难的走着,漆黑的夜晚,一个人在路上摇晃,遥远的村庄,灯火点点,雨声雷声不断,浑身湿透的我,肩膀又痛,真是:“前不见来者,后不见古人,念天地之悠悠,独苍然而涕下。”
记得67年某月的一天,由于长年与农民在田里做事,经常风吹日晒,山区的夜晚又凉,感冒了又发热,摸摸袋里只有三分钱,找医生看病钱也不够,村里有个老农民知道了,第二天就叫我同去野外,拨了几种草药,合起来水煎,服了几次后,病就痊愈了,真感激老农的同情心。
68年,69年,70年有很多工厂来隆木公社招工,我也眼睁睁地看着很多同自己一起下乡的知青被招工走了,我也知道我为什么不能被招工,也就是父亲的历史问题,因为下乡之前我偷看了父亲的自传,父亲在抗日战争时期是国民党某师的骑兵团长,几次战败,全团所剩几个人.父亲不敢回师部.只有从外省沿途讨饭回家.正因为这个历史问题,我去体检参军,身体是甲等,也要靠边站,一切都无望了,只有躲在墙角低头流泪,暗暗哭泣,抬头望长空哀叹,天呀,天生我有何用?!
70年学大寨抓基层工作组,来到村里,几个月后,社员要评底工分,10分算一个工,全村的社员老农开会,我被评定的底工分是10分,出勤一天算一个工,谁知工作组的组长说我没有突出政治,不向他反映生产队的一些情况,就扣我二分,剩下八分了,在田里做一天,只有八分,不算一个工,第二天,我看到公布社员底工分的红榜上,我的底工分是只有八分,我很气愤就立刻用笔在红榜上写了八句:“隆木寨背江上村,半年多来评底分,龙遇浅滩遭虾戏,胜负之际凭谁憎,老子一贯是姓卢,怎会弃汉亡向楚,‘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也就是这八句,当时在隆木公社轰动一时,冬天,全公社一万多社员在寒坑修筑水库,我也就被调在政宣组,写一些通讯报道,表扬好人好事。
71年,隆木公社创办了钾肥厂,生产钾肥,同时也试制水泥,当时,我负责生产的流水作业,如:1.化验室,分析矿石的化学成分,怎样调整一个配方,当然,有时几种矿石的来地不同,各种主要的化学成分不同,也只有用其他的矿石调整。2.机电的安装检修,有特别情况,我也要去协助解决。3.立窑的钾肥,水泥煅烧,要经常去观看煅烧情况,看多种矿石在煅烧中发生的物理反应,有什么不良情况,就叫化验室调整配方,注意化学成分的调整,就这样,汗流浃背的干了整十年。
80年3月份,落实党的政策,知青回城,真是:十五载风雨度春秋,一朝夕曙光照茅屋。我和一些知青回到了唐江镇,回到唐江镇后也就没有安排工作,自找职业。如:做小工,摆地摊,贩卖一些小件货物,挣点钱来维持生机,今年60岁了,以后的生活呢?当然要靠党和政府的关心。
知青:卢盛隆
2010年4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