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特别是年轻一代,过生日了,大家要好的聚在一起开个生日PARTY,蛋糕、礼物、鲜花、欢歌笑语共同诠释着幸福,快乐在觥筹交错中迅速传递给每一个人。
我出生在80年代初的农村,正值改革开放如火如荼之际,举国上下百废待兴。那时候的农村生活水平普遍不高,哪家儿子要结婚,哪家女儿出阁算是天大的喜事了,必定要拿出家里大部分储蓄来操办,听妈妈一辈说,那时候时新“三转”——收音机、缝纫机和手表。那时电视还算是稀罕物。
刚从文化大革命的梦魇中中走出来的农民开始辛勤劳作在田间地头,大兴农村合作社,恢复农业生产。但农民的生活过得还不宽绰。在吃穿还成问题的年代,对于生日,在农村,只有过了60岁的男性,家里才会每年举办一次生日聚会,邀亲戚朋友来家里吃酒。这在农村管叫“做寿”。
大凡小孩子过生日,就没有这么热闹,但家家户户,每到小孩子生日这天,孩子母亲就会从鸡窝里掏出两个还带着余温鸡蛋,在灶台上的大铁锅煮了,再用红色涂上,农村叫“红鸡蛋”。吃了这红鸡蛋,孩子就会健健康康成长,无病无灾。
记得五六岁的光景,那年暮春时节,用来灌溉农田的水渠里清水哗哗地流淌着,正是下水捉小鲫鱼、小虾的好时候,我和小朋友一起挽起裤脚就下水了,这一切都是背着大人干的,往往一个上午下来,早上穿的衣服就全是水和泥巴,大些的可以吃的鱼都被大一些的孩子头捷足先登了,剩下来的小鱼我们用麻线穿起来,猫咪也瞧不上眼,我却像农民伯伯喜获大丰收一样与其他小朋友一起分享我的战利品,无限的喜悦。
有一次我正在抓鱼,老远听见妈妈在喊我的名字,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我赶紧清洗了手和脚,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生怕妈妈见了要生气。妈妈见到我没有象往常一样质问我去那里了,只是和蔼可亲地拉着我的手,比平时温柔了许多,正在纳闷时,妈妈往我的手里塞了两个红鸡蛋,说:“孩子,吃吧,今天是你生日。”
那时我对生日并没有多大的概念,但心里隐约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或许是手里的两个“红鸡蛋”的缘故。
小朋友们马上聚拢来,呵呵地笑。每个人在我的头上轻轻地敲了三下,表示祝福。那时候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祖租辈辈口传身教下来的。可见小孩子的模范能力是多么惊人。
尽管那时候并不知道过生日还有蛋糕和鲜花,尽管两个“红鸡蛋”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但那种无以言表的快乐扎根在心底,仍然怀念那段童年的日子、淳朴的乡亲和淘气的儿时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