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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我远方的邻居

怀念我远方的邻居

 婚前装修房子的时候,有两只燕子在院里的晒衣绳上嘁嘁喳喳地商量什么,一连几天都如此。我把这事告诉了父亲,他高兴地说,“这是好事,小燕子看中你们的房子了,要和你们做邻居呢。”我听了也很高兴,很希望它们真能留下来。

  新房装修好了,小燕子也开始衔泥做它们的新家,我尽量不打扰它们。

娶妻进门的那天,小燕子的新家也落成了,它们日日站在晒衣绳上对着新家欢唱、品评、煞是有趣。新婚的日子是快乐的,我的邻居小燕子的新婚也是快乐的。

  一年过去了,我和妻都频添了许多的吵闹,还吵过架。而小燕子的日子却很平静,听不到也看不到它们有什么矛盾,这令我好生羡慕。一天在电视中看到介绍燕子的节目才知道,我的邻居是金腰雨燕,哈,小东西们,我可知道你们的身份了。因了对邻居更多的了解,我也更喜欢它们了。

  然而,我却想不出他们和雨有什么关系,和雨有关系的鸟类我只知道鸠,《稗雅》说,“斑鸠性拙,不能营巢,天将雨则逐其雌,需则呼而返,故俗云,天将雨,鸠逐妇。”这太可怜了,雨天雌鸠被逐,呆在何处呢。这鸠实在不如燕了,因为燕能够风雨同巢,正如人之求侣但愿风雨同舟一样。于是我想,鸠燕同为鸟类,人与鸠燕同属生灵,鸠为何不能像燕子那样,晴天共营巢,雨天同安居呢?终于有人为鸠辩护了,明朝的赵统伯说,“鸠逐妇乃感天地之雨旸而动其雌雄之情,求好逑也。”但愿是这样。

  我的邻居燕子却无这些嫌疑,它们性巧善营巢,且求偶也不非在雨天,它们琴瑟和谐,配合得相当默契。记得一个连雨天后,由于长期潮湿,燕子巢塌了半边,浓云下,冷风中,两只雨燕不知疲倦地往来穿梭。我呆呆地看着它们,一点忙帮不上,只能心疼地看着两只累极了的燕子蹲在晒衣绳上喘息,而后又匆匆地掉头补屋,这令我非常感动。

  屋补好了,它们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并不象斑鸠那样,逐妇而居。我想,这燕子真是生灵中最可爱的,大可为斑鸠和人做个榜样。因为人,往往于婚前海誓山盟、风雨同舟,而于婚后,却可能会“天将雨,鸠逐妇。”不是吗,地位、金钱、感情变化使然下,夫妻离异者还算少吗。然而,人们却用劳燕分飞比喻夫妻离别,盖源于古诗中的“东飞伯劳西分燕。”吧,看来,这是不公平的。

  儿子出生在婚后一年的春天,不知何时,燕子也回来了。一天晒尿布时,我忽然想到,燕子也该有雏了,于是孩子似地搬个凳子,想到窝前看个究竟,妻嗔我多事,我半开玩笑地说,咱们不是和它们一起成的家吗,它们也该有崽了。

  夏天的一日,妻告诉我,小燕子有雏了,可不是,一下子就生了四胞胎,两只大燕子忙个不停地觅食、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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