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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惩罚叫“闲着”

  平淡而单调的生活厌烦了,天天陷在工作事务中,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借助节日能多歇几天。记得有个相声,说每周开始实行的双休制。甲说,现在好了,一周可以干五天休息两天了。乙接着说,要是干两天休息五天该多好啊。大概“闲着”是大多数人的愿望。

  不经意间,新冠肺炎疫情的到来让我们不得不“闲”下来。因为专家说,不出门,宅在家,不给病毒传播留机会,就是对防疫做贡献。

  这辈子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酷听话。领导让往东,绝不往西;领导叫打狗,绝不撵鸡。再说,对于天天为生计忙碌的我等来说,“闲着”不正是梦寐以求的吗?立即、马上、快速进入宅、或者说蜗居模式。

  谁知,这一“闲”竟然“闲”出了问题。

  当然,这里的问题不是“闲人生是非”,也不是“闲人生歹心”,是“闲”出了病。因为,我们紧接着进入了电视连续剧的剧情模式:

  天助我也。刚好放松放松、休息休息——不让出门溜达,多没意思——连串门聚会都不让,有点郁闷——家里没吃的了。好无聊。

  碰巧小区或者楼上住户确诊一例患者,整栋楼开始封闭——太吓人了。还是待在家吧——天天在家!大眼瞪小眼,烦死了——受不了了,让我出去吧,出去让我干什么都行——我要疯了。

  终于有一天,整栋楼解除隔离:解放了——天真蓝、空气真新鲜——我想吼、我想叫——干活真幸福啊——以后说啥也不这样闲着了。

  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什么老虎凳、辣椒水,什么“坐飞机”“老头看瓜”,历史上的那些酷刑充其量是体罚,对身体的惩罚;天天啥事不干,就让在家“闲着”,这才是最严厉的惩罚啊。

  “闲着”既然是惩罚,就和其他惩罚手段一样具备两个方面的特征:对既往过错的硬性补偿,提示以后不能再犯同一错误。

  疫情过去,那些伴随疫情发生的事都会因岁月的流失淡淡地褪出我们的记忆,居家“闲着”这一生活状态自然也不例外。也许,若干个日升月落之后,我们还会想起甚或怀念那些“闲着”的日子。当然,那时候的怀念不是闲得发狂的那种状态,而是属于“自我”的那段时光——古人说,闭门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那段闭门的日子,既没有反思自己以往的过,也没有想以后该咋做。大好的时光和机会,浪费了。

  当然,这仅仅是极少数人的想法,也不排除已经适应这种生活状态、带着“节后综合征”上班的——上班就得干活,还不如在家“闲着”呢。

  想当年,释迦摩尼在菩提树下“闲坐”七日,悟得佛道,从悉达多变身为佛祖;达摩独坐山洞、面壁十年,修得正果;司马迁冷板凳坐了十四年,写出历史巨著《史记》;马克思四十年笔耕不辍,最终发表《资本论》。如是看来,“闲着”也并非纯粹就是惩罚,不同的人对于“闲着”有不同的理解,也有不同的作为。举凡“闲着”而有成就者,共同的特点就是人闲心不闲:脑子并没有因为身体“闲着”而停止思考。他们不同于我等之处就在于,我们把“闲着”当做无聊,他们把“闲着”当做“有用”。

  这就有点类似孙悟空的经历了:如果当初不被太上老君扔进炼丹炉里可劲地烧、往死里烧,他也许永远成不了火眼金睛。没有火眼金睛,西天取经的路上,那么多的妖魔鬼怪他如何能分得清?师徒四人又如何能取得真经?

  如是看,“闲着”即使磨砺,也是财富。

  此次疫情使不少的行业如餐饮、娱乐、交通、教育等都损失巨大,也会对全国年度经济增长率的保持带来压力,但可以预期的是,也会有新的行业特别是新的企业家和创新人物在疫情后脱颖而出:电商、网游、健身、生物制药、家用卫生健康设备甚至5G的推广应用等等。对于这些企业家、创新人物而言,磨难是他们成功的“老师”,“闲着”是他们财富的孕育。他们具备愈挫愈奋的心理特质,同时也具备时间就是时机的价值认同。

  既然“闲着”也是时机或者说机会,那最后还得落脚到那句话: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的。

  2020年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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