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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病堆瞎唠叨(外一则)

  爸妈今年80岁了,每天都有到所住小区门前的熊耳河散步的习惯。老俩口不像文学作品里常描写的那样,你搀我来我扶你,一块儿出门,往往拉开很远的距离。

  爸爸健步快走、妈妈蹒跚慢行。爸近乎小跑,妈近乎蹭步。爸身体好,妈有高血压和颈椎病。爸抱怨和我妈一块走路着急,我妈三脚踩不死个蚂蚁。

  在河边,常有老头老太太围坐在一起。10多年前刚来郑州定居,爸妈初到河边散步时,怯生,想混个熟脸,也曾嗫嗫嚅地噌进去。几次闲聊,爸就宣布:从此远离他们。

  "都是病号,瞎唠叨。黑爷爷黄奶奶,东家长李家短,没有啥好事。”爸一脸不屑。

  妈说“我是医生,家务事我不听,病号的经验很贴实际。"于是妈常参加老人堆,按我爸的说法,都有毛病。妈我行我素,还写病号日记,在给其它病号看病时,结合以往的临床经验,也还真有点用。

  妈常对我说“你爸不懂。"

  爸反驳"你懂你还天天吃药?”

  有一天午饭,爸神情严肃的说了两个消息:那一堆瞎唠叨的家伙,大前天突然死了一个,儿女连个准备都没有,挺可怜的;另外一个瘫痪了。

  接着他非常严肃地警告我"永远远离毒品、坏人和病人。你不要不听!"

  "听听听!"我说。

  年龄与做寿

  爸妈从来不让我们姊妹几个给他们做寿,和我爷爷奶奶一样。

  爸说“你奶奶说,做寿,折寿。”

  爷爷活到86,头天晚上还抽根烟喝杯酒,三天前自已给自己穿上了寿衣,好象计划好的。奶奶活到89,两天前她说,爷爷在那边叫她呢。爷爷比她先走9年,奶奶是慢慢倒气,安祥地走了。

  前几天午饭,我妈向我揭露我爸“你爸给人家说他才72"。

  “我80了,你才72?咱俩同年生你比我大两个月。”妈笑着说出真相。

  爸显然为自已的装嫩不好意思“我没说!”爸坚决不承认。

  我说,来来来,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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