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后面有一座大山,绝壁千尺,前面也有一座,同样绝壁千尺,上面长着一种奇特的竹子,个头不大也不高,生长之处恰到好处,加之猴子嬉戏与野鸡的伴奏,让人置身其地犹如身处神殿。就像“沐浴”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洗净了心中的浮躁而心生文诚。
天门,他远在都市之外。我认为是我20多年来足迹所到之处最神奇的地方。灰色的瓦,上了年纪的木头,石板铺就的路,连接着村民之间的血脉。随着时间的推移,路越铺越长,吊脚楼也越来越多,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繁衍生息与传承,成就了今天我们看到的这个样子,错落有致,古朴神韵。
走进他,吊脚楼、竹子、枫树、梯田相间,勾勒出了天门又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卷。自然、绿色而充满活力。天门前的北盘江上,布依汉子撑着竹筏,竹筏托着渔网,网里有罗非鱼、鲤鱼、石鳊鱼……,远处的炊烟便是妻子呼唤渔夫的“信鸽”。夕阳下,浅水处,渔夫用力一撑,竹筏靠岸,便把网里的鱼捉出来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容器里,朝家的方向走去。脚踏在田埂上,散发出的是幸福的味道与收获的喜悦。
傍晚,夕阳染红了北盘江的江面,映红了整个山谷。弯弯曲曲的小路上,牧童手中的鞭子正抽打着散步的水牛。水牛用摇尾巴的方式回应牧童,牧童也好像读懂了水牛的语言,领会了它的意思,在半空中停住了疾驰的鞭子,随了水牛的性子。
夜幕降临,一家人围坐的堂屋正中的桌子旁,女主人端来煮好的鱼汤,整栋木屋弥漫着鱼的味道。就说“鱼”吧,它的做法是很讲究的,与我们平时在酒店、饭馆里吃的都不一样。所有吃的鱼都是渔夫当天从北盘江里打来的,而且在下锅之前鱼必须是活的。这里的人杀鱼也很有技巧。把鱼去除鱼鳞、挖出内脏,洗净之后整条放入锅里,鱼还会游上一两圈,做出来来的鱼不但肉香,汤的味道也很美。说道吃,在布依族同胞的餐桌上,美食与美酒是永恒的主角,很多美食的制作工艺也非常特别,要求特别高,而每道美食的制作程序与技巧都相当复杂。在他们的世界里晚饭是一家人忙碌了一天之后的幸福团聚,就像某种宗教的仪式一样,一直传承着。
早晨的天门,更是一绝。由于其特殊的地型地貌与地理环境,早晨的它,可以说他是不存在的。沿着河谷,早晨的它通常都会被雾海淹没,被填平。那种感觉,只有到过天门的人才知道它的“秒”。
如今,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与城镇化建设的突飞猛进,我们大多数人的生活都被钢筋混凝土所包裹,故土早已不是童年时的模样,回到出发的地方,“乡愁”成了一个空洞的文化符号。没有载体,没有质感,回到曾经出发的地方,寻找到的只能是心灵世界里那些关乎曾经的记忆而已。寻找“乡愁”,我们应该用心去寻找一些带有质感的东西,找一些文化传承过程中的共鸣点。
我想天门不失为我们这些在路上的人的一个去处。它就像一本书,在它的身上我们可以读到岁月年龄,找到一些岁月流淌过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