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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故事

  春风和煦,春日暖人,春树反青,春草鲜嫩,春水清凌,连人都变得意气风发了,男女老少,浑身都充满了劲儿。

  一路上,各种机械在田地里来回移动,有的人坐在机器里开,有的人扶着机器跑。这是微的时代,连农机具也在向微型靠拢,有叫上名字的,更有许多多新面孔。看去,就是两个圆柱体在滚动,人就在轮子后面或上面,像个机甲战士。牛和驴彻底消失在了这片广袤的田野中。

  小时候这个季节,黄牛遍地,大人娃子在地里跟着牛来回遛趟,牛累得气喘吁吁,人也累得汗流浃背。但人们还是毫不松懈,一手扶着犁头,一手甩开鞭子,啪的一声抽在偏牛的屁股上,偏牛梗起脖子冲一下,逼着里牛加快步子。两头牛满嘴吐着白沫,呼哧呼哧的粗气又把白沫吹到了新翻开的田垄里。等犁开一半,牛和人总算可以休息一会了。坐在地埂上,打开头巾包裹的茶饭,女人给老汉沏上半碗凉茶,递上一个馒头。老汉一手端起碗,咬下半块馒头,茶水就咕嘟咕嘟倒进肚里,从嘴角流下的茶水就在黎黑的胸大肌上划开几道槽子。两头牛则静静地立在犁沟里,踩着松软的土地,偶尔扭头互相看看,眨巴几下眼睛,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孩子们用榔头砸着粪块,捡着草根,总也干不完。大人对他们喊道,不好好学习,将来就和我们一样捋牛尾巴。一亩三分地,全家都到齐,精耕又细作,刚够填肚子。

  现在虽然半机械化作业,但辛苦程度一点不亚于二牛抬杠。机器一开就是半日, 浑身也被颠簸地散了架似的。地里没有小孩影子,他们或守在电视前,或盯着电脑屏,或抱手机,或拿书本,彻底告别了土地。大人中午回家吃饭,看到孩子玩的忘乎所以,不亦乐乎,只能生气地说道,不好好学习,将来像我一样出去打工。几十亩地,拾掇完毕。丢下妻子,来到城市。到了年底,一沓票子。

  一切美好,源于春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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