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见证了三代人的成长历程,爷爷,父亲,我。现在已经不在了,连根也被拔起,大坑迅速被填埋。
老树不是一个树,而是老屋周围所有的杨树,大约25棵。当父亲上小学的时候,它们就深深地扎根在老屋的周围了。
在父亲刚上小学的时候,爷爷带着父亲背回了几十棵杨树苗,然后就栽在了老屋的周围。听奶奶说,那天的太阳火辣辣的,树苗背回来的时候,爷爷和父亲身上汗水如雨,刷刷的往下淌。但爷爷仍然坚持着,把树苗放在了阴凉的地方,防止它们被晒蔫。然后接过奶奶手中甘甜的井水,大口的喝了起来。
下午清凉的时候,爷爷和父亲把树苗在到了老屋的周围。爷爷在前面挖坑,父亲在后面一年浇水一边栽树。听奶奶说,那天树栽好之后,爷爷凝视了好长时间,并且,嘴角露出了笑容,我想,当时的爷爷眼中,那些书就如她的子女一样,一样的需要很呵护与关爱,一样希望它们长大成才。
然而,爷爷把树在下以后却很少浇水,很多树都死了。当我听奶奶说的时候,我曾经问过爷爷,时到如今,我依然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情形。爷爷沉着脸,思索了好久才说道:“树和花是不一样的,养花需要呵护,但是对树来说,过多的呵护就会导致难以成才”。这句话仿佛让我看到了小时候的父亲与伯伯,他们顶着毒辣的太阳,挑着担子,行走在山坡上,上面挂满了刚收获的金色小麦,他们汗如雨下,但脸上仍然挂着笑容。我又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我,与爷爷一起在金色的麦田里,拿着镰刀割着小麦,虽然盛夏的太阳毒辣,但我依旧是挂着笑容,哪管它汗滴禾下土。
自我记事以来,老树已经很大了,身躯直入云霄,枝叶遮天蔽日。每自盛夏,无论太阳怎么晒,老屋的院子里却永远觉察不到盛夏的气息,反而有一丝的凉意。外面似火如炉,里面如沐春风,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爷爷在一棵老树上搭了一个秋千,自那以后,那就是我的娱乐场所了。每天放学,我都会呼朋唤友的去荡秋千。
时间快速的流失,老树也在茁壮成长。到了最后,老树将近一米宽,一个成年人都抱不住。曾经有许多的伐木队想出高价把老树买下来,都被爷爷拒之门外。我想,当时爷爷不希望他视之儿女的老树消失。
而如今,老树直冲云霄,用他那庞大的身躯压垮了老屋。伐木队都不知如何下手,最后推掉了老屋,然后才把树伐掉。并且,还给伐木队付了一笔钱。听说,爷爷那天一直在叹息,旁人虽然不知爷爷为何叹息,但我想我想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