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开车,和老婆大人送孩子去北郊高中读书。一路上,一家人说说笑笑的,也少不了大人对孩子的叮嘱。学校体谅家长,破例允许家长的车子停入学校。
带孩子找到她的教室,班上的孩子们陆陆续续的进来了,新的老师开始按部就班的工作。我们便去看孩子的宿舍。
这是孩子第一次住集体宿舍,不再有家人的陪伴。宿舍在三楼,三张上下铺床共六个床位,实际安排了四个孩子住宿。有饮水机、独立的储物柜、独立的卫生间等。我对老婆大人说:“知足了,比我上大学时的条件好多了。”她回一句:“能更你那个年代比?”宿舍里其他孩子的家长陆陆续续也来了,大家互相介绍,就这么认识了。
家长们开完大会,随着人流,我们到教学楼外等孩子下课。
中午,孩子下课了,老师安排学生们排队去食堂就餐。见到孩子,简单的叮嘱后,孩子跟着队伍走了。看着一个个看似稚嫩又似成年的高一新生排队经过身旁,目送着自己的孩子慢慢地淹没在人群里,猛然间感觉到孩子长大了。
十五年前,在妇产医院,孩子才出生就送入新生儿病房。看着护士抱着才出生的胖乎乎的孩子进入病房,无言的牵挂却散不去。
十四年前,为了工作,孩子交给了老家的爷爷奶奶照顾。远去的列车告诉我们以后的几年聚少离多。
八年前,回老家接孩子回来读书。在车站,我回头,看到了母亲轻轻哭泣的目光。
而现在,我目送着我的孩子慢慢淹没在人群里,她不回头,和她的新伙伴聊着走着、走着,直到我看不见。
人生就是这样子,迎来送往,父母与子女,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只相似。
三十年前,我背着被褥衣物书包,离开父母去另一个镇读高中住校,无法理解父母在我背后的目光。
后来,我又背着简单的行李去陌生的城市求学。回头,看到了父母期待的眼光。
工作了,探亲后离开父母,不用回头,我知道父母会一直目送到看不见车子。
当孩子觉得我们唠叨的时候,是孩子慢慢长大了,我们却没有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