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山的确长的丑,没有什么奇特的姿态,只有崎岖蜿蜒的走势。在那时我上学是比较晚的,因为家长不可能去接送,只有靠自己去,所以就得必须具备独立去学校的能力,而这个能力建立在年龄之上,至少在小时候是这样。
那时家境贫寒,去学校的自行车还是从二爸家弄来的,是原来老式的大型车,很笨重,可有一点好就是过路快。我家所处的地势是锅底型,正好住在最底层,每次出门不管去哪里,都要从锅底爬到最高处,当然这只是在锅底看到的最高处,等你爬上去发现还有一个个陡坡在你眼前排列。所以从家门出来就是推着车子,一直到最高处都做的是如毛驴一般的活。汗流浃背我在那个时候就深深地体会,但是我始终如一坚持到底,虽然学习不怎么好,经过一番努力也成为60人大班中可以上高中的一个,我们一个班只考入了12人,不是他们不优秀而是学校太少条件苛刻。虽然上学的旅途絮语难抒,但也是幸福感满满的,特别是在数学,物理,化学的课堂上,我还是相当活跃的。想起那时没有追求幸福,却是时刻冒出真的幸福。
爸妈和弟弟、妹妹在我上中学时就先一步搬家去了张掖。家里就我和爷爷奶奶,我最喜欢吃奶奶做的吃食,真的很好吃!上中学住校,奶奶每次都会为我做烧饼,平日里节省下来的鸡蛋,在周末给我炒着吃一部分,剩余的和在面里,加入猪油做成烧饼,让我带学校吃。那可是我在学校的主食,虽然自己有煤油炉,可是在家里也的确没有做过饭,所以也就对付过了。我住宿那家人对我很好,有时候她会多做点饭叫我去吃,或是给我她压好的面条。可以说有一半吃奶奶的烧饼,一小半是自己做,还有一半就是吃她家的饭。其实她家情况很不好,儿子没有结婚,她老伴也去世多年了。一直到学校毕业我都在她家住宿,说真的我挺怀念哪位老奶奶,逼近非亲非故她也帮助我那么多年。在爷爷离世以后,奶奶和我被迫的去了父亲那里。时间太快了,不经意奶奶也离世而去,那刻我心里情感受到重创,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实,我还是乐观的接受了。爷爷走后我还有奶奶,可是奶奶走后我觉得很孤僻,从小我就在爷爷奶奶那里长大,一下子觉得我缺失了安全感,笼罩在周围的甜蜜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学毕业一次偶然机会,我去了老家,到了集市,我心里一直惦记这哪位老奶奶,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是否健在,路还是曾经上学的小道,感觉没有变化,它可真是经得住时间的考量。走下去我看到了曾经我住过的二层小房,在小房的下面增修了一座小房子,推开门里面住着两位老奶奶,打听之下都是来给孩子做饭的,顺便问了一下店主的情况,当听到老奶奶还在时,心里不由得喜悦。正要回身进去时,隔彼的阿姨在喂猪,说:“你不是进城去了吗,怎么回来了?”其实我认识她,他是我两个中学同学的母亲,估计是误将我当做他儿子了,我回头来问:阿姨,好还认得我吗?她笑了,不好意思翔飞穿和你一样的衣服。顺便和她聊了一会,她儿子都不在家,我要了电话号码就去看望老店主了。进去看到她家里的设施还是曾经的模样,没有丝毫翻修的痕迹。进入上方,看到她坐在床上掐着帽便,炉子上好像煳着什么吃的,她问:“你找谁?”很多年了,她已经不认识我这个当年的小毛孩子,看她前排的门牙都去了大半,人为何要老去了,心里自问。“我是在你这住宿的小孙,你还记得我吗?”她笑了,立刻下床给我倒茶,端水果,看的出她很意外,也很开心,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居然知道我家搬去了张掖。在他家坐了很久,聊了很多,天色已晚,她非要留我吃晚饭,可我时间的确不多,只好婉言谢绝。
见到她的那刻,感觉到那时候我快乐,我幸福,不是因为拥有什么,而是有那么多可亲的笑脸,真诚的呵护,人与人之间纯粹的情感让我倍感幸福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