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到几个村清理核对无图像人员和相片相似人员。其中的几桩业务让我感慨,如今的老百姓,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小伙子大姑娘,今非昔比了。
胡家村书文组的胡得胜八六年生的,没有图像。应该说,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没有二代证,可能性不大,很有可能另有户口。村干部说,他父亲早年去世了,母亲嫁到邻镇,是不是随母下塘将户口登在一起了。他在深圳打工,找到了他的电话。他说他的户口是在邻镇,但他不相信我是派出所的,不愿提供他现在户口的身份证号码。问了我村书记是谁,我把四个村干部的名字都报给他,他才说等会才告诉我。一会儿,电话来了,他说公安局的一名干部是他的老表,他问了他,是这么回事,才把身份证号码告诉我。
杨利二十三岁的年龄,不可能不办身份证吧,她在胡家村三环组有个没有图像的户口。村委刘主任住在那个组,我和村书记及会计直奔他家。刘主任介绍,杨利随母亲嫁到这里,小时候是在这里长大的,读书后就很少见到她的人了。她母亲为合作医疗的事,上个月回来了,有她母亲的电话。她母亲告诉我女儿的户口是在衡阳市,但不知道身份证号码。我要了杨利的电话,杨利也不相信我是派出所的,不能告诉我。我依样画葫芦,说了几个村干部的名字,可这招没用,她说刘主任她都不认识。也不怪,小姑娘嘛,孩提时代的事兴许不记得了。我说,你这种维权意识值得肯定,但是你增加了我的工作难度,我是来村组逐家逐户为老百姓办事呢。见她口气缓和了,我又说,我刚才打电话给你妈妈了。你不相信,把身份证号码发给她,由她再转发给我,好吗?她总算答应了,不一会,杨利的无图像搞定了。
官家村马路组是辖区内最偏远的组,与娄底交界,离双峰县城只有十八公里。欧阳定根的家离交界处更只有三丈远,他也无图像,本人没在家,我们找到了他的堂姐。她堂姐说,他的房子在深圳,在那里应该有户口。村书记电话打过去,呼叫限制。她堂姐和我继续打,也是一样。再用座机打,同样打不通。不知道他的手机是限时间,还是限号码,没办法。我有他堂姐,十天内,必须告诉我他在深圳的身份证号码。十天后,没有她的电话,户口将会注销。当然,这只是工作方法。不得到他的准确重户信息,我是不会注销他的户口的。
杨维腊和杨维伟兄弟都是现役团职军官了,他们的老家就在马路组下面的新屋组。村书记说,两兄弟都在部队,且有如此成就,我们乡仅此一家。我在他们家前后左右看了一下,感叹这个山沟沟,竟有如此造化。他们是军官了,在家里还有户口,却没有图像。杨维伟夫妇我认识,他们前年回来,还送过我一套阳江刀具。但不到中午休息,杨维伟没有接电话。杨维腊倒是接了,可他对我不熟悉。村书记与他解释,山沟沟里信号却断断续续,很久没有解释清楚。我接过电话,说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想成为“户多多”吧。这下,他懂了,答应很快就把两兄弟的身份证号码发过来。
下午在刘家村,工作比较顺利,只有一件事难了我一下。新米组我有亲戚住在那里,大家都认识我。三个嫁出去没迁户口的妇女,有两个有相似相片的户口信息在外乡外县,其家人配合我的工作,同意注销娘家的户口。只有刘洋阳嫁在隔壁镇,不知道夫家有户口没有。村妇女主任接通了她父亲的电话,我报了名字。他说认识,并同意我注销女儿娘家的户口,但就是不肯说出女儿的身份证号码。要他告诉我他女婿的名字,我回去可以在系统里查,他也不肯说出来。再要他告诉我他女儿的电话,他还是不肯说。没关系,这难不到我,回去查一下全县刘洋阳的名字,应该会出来。只要能对号入座,也可以处理好。实在查不到,我还可以问我亲戚嘛。
回所里,我把这些事情给同事一说,并说现在老百姓的维权意识比原来强多了。张所长说,是自我保护意识强多了。是的,这个说法更妥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