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ROOM
汤之本直树从美国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他想给父母一个惊喜。
南极:AM11:12
日本:19:12
空旷黑暗,一望无际的家。
长方形橘黄色木桌。微黄的吊灯。
直树和其父母坐在桌子的对面。
父:我退休了,领了退休金。
母:是啊。
直树:(更加不解)什么啊?家怎么变成了这样?
父:我退休了,领了退休……
直树:(打断父亲的说话)你刚才说过了!
母:是啊。
直树:什么是啊,你还没回答我呢。
(父与母双双对视,目光中含有不可测之意,直树愣愣地看着阔别多年的父母,愈发觉得奇怪。)
母:你在美国过得怎么样?
直树:还好。
父:有女朋友了吗?
直树:(双手交叉,欲说想说)……
母:(以恫吓之态拍桌而起,似乎是想要逼问直树)有女朋友了吗???
直树:(不耐烦)有。
(父母均均像是松了一口气。)
父:是酒女吗?
母:肯定是酒女。
直树:不是啦。
父:丑吗?
母:肯定很丑。
直树:不是。
父:那就是漂亮了。
母:是同性恋吗?
直树:(有些不可思议)当然不是。
父:(紧逼着)什么不是,很丑?
母(惊讶状态)难道是男人?
直树:(莫名其妙)是很正常的女人。
(父母对视。)
母:有照片吗?
直树:(有些犹疑)有。
母:(忽而板起身子,夸张性的将手伸至于直树面前,眼神凌厉)给我看!
直树:(恍惚)下次吧。(转而看着奇怪的父母,才想起来刚才的疑问。)这里到底怎么了?
父:我退休了,领了……
母:(低头)是啊。
直树:(上下看着漆黑一片的“家”,顿觉生疑,又看着隐隐藏藏的父母,更加狐疑)你们到底怎么了?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搭车回来的路上还亮着很多灯,然后离家越近就越暗,还有我刚才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一个像是管子像是楼梯的一个地方上来,夹在里面感觉很痛苦,(转而仔细打量着周围)还有,这里为什么这么黑?
父:你女朋友是酒女吧?
母:没错。
直树:什么没错啊,我在问这个家到底怎么了,怎么老是提到了酒女酒女的,再说那也是是个人的取向好不,你们就别再问了。
(忽而,母亲猛然站起,桌面仿佛产生了震动。她迅速地消失在黑暗中,咯噔咯噔的脚步像是能在缝隙里面辗转的风。直树面目表情惊讶,他看着父亲,只见他镇定自若。)
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跑完了马拉松,手里端着圆盘拖住的三杯茶,放在木桌上,喘着气)喝茶喝茶。
父:(气定神闲端了一杯喝了起来。)
母:(也端了一杯喝了起来。)
直树:(双目直视父母,没有喝茶。)这里很大啊。
父:是啊。
母:是啊。
(直树欲起身看这个奇怪的家,父亲使劲地拉住他。)
直树:我想看看。
父:(手使劲地攥着直树的衣服)坐下!
母:(同父亲的语气)坐下,直树!
(直树只得坐下,但仍旧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直树:这个家到底怎么了?
父:这不是你的家。在你去了美国的这段时间里,这里是我和你母亲和政子的家。(忽而父亲急忙掩住嘴,像是说漏了什么东西。)
母:(做惊慌之色)没事,继续喝茶。
直树:什么政子?政子是谁?
父:(眼看瞒不住,面呈无奈之色)政子是你妹妹。
直树:什么?!我有妹妹?!
母:(做茫然若失之色)是的。
直树:那她现在在哪,多少岁了?
母:(急忙回答)十岁。
直树:(惊讶不已)十岁了!
(父母低头。)
直树:那她现在在哪儿?
(沉默。直树四处张望,忽而见到有一张相片放在前方不远的桌子上,他欲起身拿,母迅速地阻止了他,并且将他拉回原地。)
父:那是做义工时的照片。
母:你不在的时候去的。
直树:那政子现在到底在哪里?
父: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
母: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直树:(无奈。端起茶,喝了一口。其实心里暗暗地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一件关于妹妹的事。半夜的时候,他听到母亲的哭泣,于是他起身,听到母亲说政子在医院里已经死了,父亲安慰着母亲,说不要紧,咱们家有直树已经是奇迹了。想到这里,又抬头望着沮丧的父母)好了,好了,我不问了。
(父母均均释怀,松了一口气。)
父:要喝啤酒吗?
(还没等回答,他就消失在黑暗里。一阵类似摩托车轰鸣的声音在暗黑的空间里面响起,之后是啤酒从冰箱里被拿出来的碰撞声。)
母:我们买了200罐啤酒呢。
父:是啊是啊。
直树:什么?!两百罐!
(直树看着正在喝酒的父母,突然觉得他们不对劲,心里幻想起了政子,心里想到难道我真的有这个妹妹?)
父: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直树:什么事?
父:不要再问家里的事了,也不要做任何的调查。
直树:(心里存疑)好吧。
母:你要是不问我们关于家的事,那我们也不问你关于你美国女朋友的事。
直树:(勉强答应)不问就是了。(心里暗暗想到:难道他们得了人间失格,一个能每天喝50罐啤酒的人正常吗?要是我真有妹妹的话,政子交给他们可以吗,过几天我得把他们带到医院里仔细看看。)
南极PM12:36
日本:AM08:36
黑屋。
木桌上突然出现探测仪。吊灯震动。椅子剧烈收缩。
一片慌乱。
母:(突然之间她的椅子变成了可控制的遥控器,她镇定异常)阵风来了,现在锁定目标。
父:(临危不乱,穿好了防护服,疾声厉色地喊着)战门!战门!战门!
(一切原本安静的氛围被打破,轰轰白烟冒气,警报声嘶嘶作鸣,仿佛是来了巨大的难敌。直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正在他疑惑之际,一个长发年逾六十岁的人穿着黑色战服跳了出来,他望着直树,吼道)这是为你而战!
母:(对刚才这个冒出来的长发老人喊道)政子,快,攻击!(于是,刚才的黑衣人消失不见。)
直树:(看着眼前的景象,茫然若失。自言自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约过了五分钟,一切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父母端坐在椅子上,静心地品着茶。)
直树:(走近他们,欲问)这是怎么回事?
母:(抬头)不是说了不问的吗?
父: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直树愣了一会儿,忽而将戴在头上的帽子摘下,行乐一个军礼。这时他的眼神里散发着敬佩的光芒。)
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