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开明大闹昌洒墟的消息传到了县城,搞得人心惶惶,县革委会的头头们也急了起来:得赶紧把符开明剿掉,否则,让他们继续胡作非为,谁还相信我们革委会?
于是,县革委会抽调一部分工人纠察队,会同东线几个公社的武装民兵,联合组成了一支强大的围剿大军。可是,当他们浩浩荡荡地开拔到了那里时,符开明的队伍早已开溜了。一个晚上几十里路,符开明带领他的队伍,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县东又跑到了县北。
为了维护社会秩序,县革委会决定调动重兵来剿灭符开明武斗队。为此,县革委会召开了几次常委会,专门研究解决符开明部的问题。
县革委会主任陈延贵在会上开门见山、一锤定音:“最近一段时间,符开明武斗队在县东一带活动频繁,他们到处打家劫舍,扰乱社会治安,影响很坏,严重地损坏了革委会的威信。符开明是什么东西?他是国民党的残渣余孽,是反革命,是无恶不作的土匪!我们再也不能让他消遥法外了,再姑息,就是对人民的犯罪!人保组必须尽快地拿出一个方案来,立即把符开明一伙揖拿归案!”
革委会副主任李炳发演建议:“符开明是打游击战的老手,老奸巨滑,行动诡秘,一般人都拿他没办法。以往我们出动大军去围剿他,都给他溜了,主要是情报不准。我建议尽快派出一些情报人员潜伏在他经常活动的地方,对他进行跟踪侦察,一定要摸清他的活动规律,这样才能稳准狠地打击他们!”
县革委会副主任、武装部部长林江在战争年代曾有一段时间跟符开明在同一个部队里,对符开明比较熟悉,这时也开了腔:“符开明在战争年代也为人民做过一些好事,后来他变质了,走上了与人民为敌的道路,干了许多坏事,对此我感到痛心。他的部下有许多人都在部队里呆过,我认为必须把他和他的部下区别开来,不能一概而论。我们必须掌握党的政策:首恶必办,胁从不问。要广泛宣传党的政策,认真做好瓦解符开明部下的工作,动员他们弃暗投明,这样,符开明就成了光杆司令了。符开明失掉了队伍,他就什么事也干不成了。”
这时,陈延贵转身问井系旗派的两位常委:“符开明是你们的人,你们看怎么办?”
井系旗派常委面露难色:“符开明从来就不是井系旗派的人,他是挂羊头买狗肉。符开明部早已跟我们的组织脱离了关系,我们从来指挥不动他。他是一个人打天下,打着井系旗派的旗号干坏事。我们坚决支持县革委会对他采取革命行动!”
事情也确实是这样,符开明从来就没有把井系旗派指挥部放在眼里。联总派攻打紫贝岭的时候,紫贝岭前线指挥部命令他把队伍拉到县城附近,会同潘先扬的队伍解救紫贝岭,他却以种种借口按兵不动,结果贻误了战机。紫贝岭被攻下后,井系旗派指挥部命令他调兵来滨海市,与潘先杨部合兵一起,共同防守东联站的据点,他却把他的队伍安置在三门坡农场,自己带几个护兵来滨海市。他从来就把井系旗派指挥部的命令当成耳边风,不听调遣,随所欲为,但他却打着井系旗派的旗号来招兵买马,挂着井系旗派的招牌干了不少损坏井系旗派的事,对此头头们感到非常恼火,但却不可奈何他。
这次会议之后,县革委会加大了打击符开明部的力度,使他的地盘越来越小,活动越来越困难了。他不断地变换驻扎的地点,但还是逃不脱县革委会的追踪,他感到危机四伏,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转眼到了7月份,中央发布了【七、三】布告,各省、市、自治区都要执行中央七三布告,对造反派实行全面的围剿。这次不单单是符开明的问题,甚至连整个井系旗派,都成了县革委会打击的对象。县革委会组织大批人马奔赴各公社,开展声势浩大的宣传【七、三】布告的活动,大大小小的布告贴满了城镇乡村各个角落,一场“打击反革命”的运动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