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裁的碎片
城西边沿,有清河南流,在大道南侧,坝掩成小湖。
铁坝旁耸高杨,成林成荫,逢到夏季,游泳的人不可胜数;其境幽僻,最易最细最早,感觉秋声秋风秋雨。以此,常有恋人造访,不知多少甜蜜。
那一年,终于传来一对恋人落水的消息。
他们相拥怀抱,举身赴情。除此之外,其姓名何谁,无人知晓。那双方的父母该如何对待这样的殉情,该如何反顾也许曾经的争吵?其间红焰黑墙,浊尘飞沙,雷声电光,抑或污秽龌蹉,又有谁人解密?不管缘由,不管何杀,我们大多都殉情论论,在泱泱大国的千年史内,凡凡先例。
焦仲卿和刘兰芝,不就双双赴死?舍生弃家,两情相依,信誓旦旦,较之这后来的拥抱而亡,他们可是一赴清池,一挂南枝。那种的相信和默契,那种的生离死别,是一种什么样的坚贞和无畏?
“蛹,醒了;桃枝开始生长,斑斓的蝶翅。”他们化学变化,关于人类为延续后代的化学变化,其如何惨烈,如何爆破,如何灿烂,都不为过。
悠悠秦岭,深林葱郁,穷苦的农民,世代在此生息。当我们在网络国内外游动,我们举着时空在街头交待事情,那大山深处的生活,恍若另世。媒体《农民连续自杀的调查》,直入传说中的世外深山,骇人的山里。看一看,那里麻木不仁的官吏,怎样逼死老实厚道的农民。
十几年前七月一日的炎热,我没有记下;七月十五日我的生活,也没有记下,而那几个日月,远在秦岭的他们,有两人先后服毒,另一则抑郁沉沉,步下山坡,选山梁的一棵树,吊死自己。
群山苍翠,树干黯然;小径崎岖,布满乱石,那仍是上个世纪的路基。
外面淅沥滴着略急的秋雨,历历在人的苦难里,从一个世纪,到另一个世纪,仍在继续。历历在目的牺牲,大片倒下的烈士,倒下的烈士们溅起的光明,正缓慢的垂下。
压抑,仿徨,愤慨无奈的洞穴里,却露出一丝隐晦的光线,在召唤你,引你前往,那堕落之光,她美丽的眼神放荡,不言自明的诱惑你说,演变你说,不要相信道义、牺牲和真理,那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跨越世纪的骗局。
外面渐渐失速的秋雨,淅淅沥沥滴着千年疲惫的雨滴,历历在目的面孔表情,从十个世纪到二十个世纪,在那艰难的延续着大痛的路程上挣扎苦笑,愤怒而灰飞。不知此为若何,就像一种传说,人类的诞生是逗留,这些历史的进程,至多是一个冲动,或者也许,仅仅是微渺的蠕动。呵呵。
如此,我像一株秋草,所见所闻,皆关秋败的信息,在我闪电一样惊悸而颤抖的根须,收听到来自另域的命令;我像一叶芦苇,也是会思想的芦苇,湿淋淋群众间,与伴相仿,却心性殊异,深思焦虑着,如何拔地而起,飞向天空,哪怕是巫帚的一根毛羽。
呵呵,而实际,在此时,自己仅为一匹野兽,等待午餐的酬应,等待午间的新闻,看是否有福音给病体。
呵呵,如此,我静静地靠在椅子上,整理这些琐碎的情绪,关于自裁,这些纷纷落下的碎片,填补我可笑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