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醒来,太阳渐隐了它的炙热,似有些凉意。打开窗,楼下的街道点缀着昏黄的灯光,那暗黄映衬着整条街都是灰的,又是周末。
每个周末,总想独自远行,向那有山有水处去。独自一人,倚靠山前溪水旁,看那山光西落,看那池月渐生。可终究没有出了这斗室。或是因为想法总是比行动来得轻便,又或是因为无人相伴,真若独立山间,那清冷孤寂,应是我无法承受。
遥望街边花丛,五色杂陈。锦城五月,何处不飞花?可那花伴了这混沌的天,竟似再无了娇艳的颜色。记忆中花应是配着几滴晨露的,花心处,偶尔停留着蜜蜂,绿叶旁闲散着几只蝴蝶。或许是我刻意美化了记忆,那记忆中的花丛,已太久未见。
记忆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好像就是昨日,我仍倚着栏杆闲听着巴山夜雨,看那夜雨注满秋池。池中几束清莲,莲旁一只绿蛙,那蛙咕咕叫着,倏然落入水中,荡起几重微波,波纹荡漾着消尽在池边的泥土里。我深爱着这样的景致,总深信着在某个过往里,我曾亲临了这样的地方。可我又疑心那只是臆想出来的情境。或许人的每个记忆都是美得,因为它如梦一样虚幻、无形,可以任人勾勒它的棱角。
已是深夜,这孤城,无蝉叫、无虫鸣。花已落尘,不可近前,月已渐隐,不宜远观。
罢了、罢了,不若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