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肉体已经彻底消融,包括他的骨植,他的衣饰;他的历史与英名,却千古留存,不是口口相传的故事,不是笔墨未干的传奇,奇特的似乎无法概述。他的事迹或伟业,超越人的一切,人的一切的经历、实践和总结,他成为超越者,不朽者,这就是人何以成为神的不确定义吧。
这样的问题,曾经围绕着我,在我思想的夜空,遥远的星辰一样闪闪烁烁,半年不去,模模糊糊,不通不克。桌前坐的久啦,眼眸苦涩,思维迟钝,便在初春的走廊上来回踱步,用有些麻木的肢体接触坚实的大地,以期足下的涌泉穴得以温暖,精神得以苏醒劲健,清醒之后可否多些感悟,神何以成神,人何以梦想,人何一进步,完成自我的造化、诗化与神化。
未曾谋面的叶兆言先生出过一本《后羿》,写人与神的相互转化,写权力无上的人何以毁朽,写向往美好而成神的人,又何以自我放逐,远离人间,那嫦娥。那样的言论,于己是胡思乱想神的疑问的一株青松,高高在上,碧薄青云。那么,对于凡人俗客衲子写手,我们的人何以成神,依旧是一个问题。尽管可能是杞人忧天的疑问。
夸父,是一个英雄,也应该是一个氏族的头领,是一个曾经的凡夫俗子,但是其伟业奇丽,功绩泽及万众,越万年,逐步神化。难道神化就是后人的怀念、后人的修辞和修饰?是后人的新的希望和梦想?新的理想和希望的重构?举头仰望那轮明月,那寂寞的宫殿,质朴的憧憬的先人,面对高天冷宫,想象其间的秀美,必然美轮美奂,其间的神奇,必然无以伦比,从而千里共婵娟,对影成三人。
当年,那人间美貌的嫦娥,正是如此吧,举头仰望,思念非人的生活,思念如何可以逃离庸碌的土腥血腥的人间,爱情算什么?美食佳境又如何?追求长生只是其中的格调之一,是不朽内容的一个角落。她偷服不死之药,不可思议的飞离人间,难道不是一种追求,一个好奇,一种新的设想与重构?难道是叶兆言先生的自我放逐,是人超越自己、神化自己的一个期许?
我在涌泉之上游移,在初春的风中思考不清。人,是什么?神,究竟何为?朋友,究竟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