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着的,有粒仙丹,一粒正向西区的落阳,一滴刚刚停泣的思想。当一天的尾声渐渐鸣响,千年之前的程婴的观念及义举,和着我软弱的泪水,贯满这整整双眸的天空,仿佛一切都被摧毁,世间已经无物,只有两粒无以伦比的光芒,在天地间游寻,在我少人可知的心怀里回荡。我华族,我几千年间,我义浩恩而雪涛荡荡的程婴精魂,应该当空为整个人类播放,彰显华族神采,展开中华浩浩的英气和洁白云祥。
有些恨自己的笔拙,不能淌流碧血一样的言辞,为街头巷陌的冤屈哭声正音;怨自己的泪混,不能把握那十六年的春夜秋实,那十六载的日辉星雨——那十六年含恨含冤的赵氏托孤。多想打一个电话给昱弟,不耻他听到我哽咽不止的被动和感激;打电话给我地下的母亲,我要如何创造和给予,才算我一世可价值的哭声和风雨,才是到此世走此一遭,给人留下的心音和琴语。
我能够写出这一粒丹阳和一滴碧心的色彩,我能把回荡在这人群之中的磬音钟声,敛在这笔墨之里,敛在我二十一世纪的古原大地,让你们知道,仁义和忠诚,大恩大贤大勇大义我民族的本色,是华族普照这片山河的光辉,我把一棵树、一幅图、一声音写进我的书本,写进这小小的城市,我还要把退避三舍或挥舞仁义之旗的春秋豪义、纯洁心地、透明血情给我的民族我的古原我的同类。当河流为之倒逝,当日月为之隐匿,当历史和时代的帷幕卷荡而起,春秋之季的礼仪,大宋朝野的文雅,还有盛唐的豪迈放达,都会曝于这邪风终去的声场之中。让世界和我一样动情,让雪的花为我们的动容而绽放飘扬。再回头去看西边的天空,那是一些人的尾声,终于彻底结束,我们的黎明就要到来,我们的星辰已经升起。
今晨,早早起床,妻子已经去送儿子,自己重读历史,重读程婴和程婴们,那些精致的灵魂萦绕着我,鼓动着我,激荡着我,不由写下以上的文字,2004年10曰5日的黎明正在到来之际。
“程婴,名婴,春秋时期晋国人,是藏匿并抚养‘赵氏孤儿’赵武的著名义士。晋景公三年,大夫屠岸贾杀赵,灭其族,朔客公孙杵臼与之谋,婴抱赵氏真孤匿养山中,而故意告发令诸将杀死杵臼及冒充孩儿,后景公听韩厥言,立赵氏后,诛屠岸贾,婴则自杀以报杵臼”。
2015年元月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