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的夜晚
子夜
喧闹。浮躁。
天气有些冷,我扯高了自己的衣领,感受着不急不缓的呼吸。身边偶尔有成对的人牵手走过,心中不免荡起一阵落寞。从夜市上传来的吆喝声搅乱了我的思绪,我开始怨恨。看着漫无目的移动着的双脚,却问你们要去何方?有时被对面赶来的人撞个冷不防,我悠悠地抬起头,转过去望一眼早已远去的背影,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也许,那种熟悉如同划破伤口后流出的血液,浑浊且漠然。
就这样魂不守舍飘零的时候,脑中会闪过很多的念头,有时是无意,有时是刻意!每当我无意地一瞥时,总有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从我的眼角闪过,于是我就开始猜测他们的目的,揣摩他们的心理。有时对自己的瞎想付之一笑,有时不免自欺欺人的感到伟大。
双脚停留在小吃街的大门口,望着里面灯红酒绿,哗然一片,又开始端详起某个人的吃相。在昏暗的灯光下,她或他张开血盆大口,仿佛要吞掉整座城市,倏地对她或他的这种精神肃然起敬!都市的人平时都很忙,难得有此番闲情别致偷偷地出来享受这般惬意,亦或是带着妻儿老小光明正大地出来。突然间我又感觉自己如同一个不折不扣的浪人,驻留在一个既陌生又恐怖的城市,开始怀疑我的存在!
都市的人很忙,都市的人很冷漠。可这一切的一切在虚伪的夜晚被遮掩的天衣无缝。
我猛然转身,向不远的一处霓虹灯奔去。我期待着在那儿能够寻见我心底的慰藉,就像期待着都市的上空能够出现一颗星星,哪怕没有家乡的璀璨,我还是很期待!
离霓虹灯处不远,我就听到欢快的笑声向这边飘来,儿童的、妇女的、姑娘的……这笑声很自然地勾起了我心中的一丝涟漪,随即荡漾在了全身。我两步并作一步地跑了过去,眼前的一切让我感到莫名的欣慰。一群脸上洋溢着天真笑容的孩子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线,与空气相接吻;脚底操控自如的旱冰鞋,在布满了障碍的一块空地上来回穿梭,如同流星翱翔在银河系中。留下一株美丽的尾巴,在大人们紧张的气氛里扩散着。再看一旁吹泡泡的几个小姑娘,约摸四、五岁,稚嫩的脸上显现着纯真的微笑;一双胖乎乎的双手在空中欢快地拍和着。她们都是神的孩子,有着最美好的一面,蓝色的小眼睛,透视着人间的温情。也许,这就是我所要寻找的,我的心灵终于有了寄托。
一看表,已是23点,停在报刊旁的8路汽车不再等我。今夜,我也想做一次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