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也是一直喜欢这种感觉,在冬天的八九点钟,沐浴着阳光,心情愉悦的享受着生活,把琐碎的小事抛到脑后,让思绪无域的驰骋。
在忙碌的一年里我们穿梭了柔和的春,热烈的夏,爽朗的秋,也将熬过冷肃的冬。然而,用冷肃这个词又显得有点牵强,冬这个字眼从古老的诉说中就一直被误解着,被无辜的厌恶着。我们只知道“春城何处不飞花”,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感触,哪怕是一段不明显的记忆,那里我们身在冬季,身边却无限阳光,我们棉衣裹体,心里已涌动着温暖。
大街上的橱窗已经在迎接新一年的潮流,男孩女孩们身着花哨的衣裳在人前人后晃过,村里的老人们坐在自家门前,面露和蔼的晒着太阳,黝黑松弛的皮肤在阳光下倍加明亮,不远处的麦田偶有几头牛犊在那里撒野,听到母牛“哞——”的一声呼唤,撒疆似得奔跑在回家的路上。池塘边上的柳树早已脱得精光,赤裸着枝条憨憨的睡着,水面上的冰还不是很厚,七个八个的娃拿着石子往里扔,乐呵呵的比试着谁能打破那一圈发着阳光的冰面。
冬是忙碌了一年的父辈们难得的休整期,每到这时候,他们的活少了,劳累了一年的双手也渐渐有了些油光,这时候街头巷尾也就多了一群侃谈欢笑的身影,互递几根烟,不必客套,个个眉飞色舞的说着自己心里的新鲜事。有后来才加入的,那是帮衬着家里的女眷洗碗抑或晒被子耽搁了一会儿。这也不打紧,从大老远就能听到他们朝这边吆喝,在我们这里算是打招呼,一路招呼着过来也就掺和进来了。
村里的女人们这时候也是最幸福的时候,也就这个季节才能沉得住气享受一番慢节奏的日子——不用摸黑起床给男人做早饭生怕耽误了他们干活;不用忙碌了一天还要为明天的紧张生活怵头;更不用再担心男人们在外面是不是安全了,心里暗自算着一年的积蓄,喜滋滋的忙完家务事,也去找她们那一帮妯娌们拉呱去了。
天近晌午,男人女人都散了,各自回家张罗午饭,家里有娃上学的也会在门口翘盼一会儿,又回去看看锅里的饭中了没。
香味在炊烟中弥漫,这样的冬天,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