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场惊如梦,幻若离世沐春风。碾转成途飞流响,瞠目途见四壁空。
睁眼看世界
这个世界转变得太快,总是让我来不及好好驻足凝视,是来不及,还是我本就在肆意躲避着?也许都有吧,我在此逃来逃去,终是逃不过一个圈,索性就从那个世界跳进这个世界,就只当是我用手在眼前画了一个圈蒙骗了自己的,而我,依然逗留在原地,静止不动,只是凝望着这个世界,默默期许着静成一幅永恒不变的画。真的成了一个看客了么?有人说,人的左眼与右眼看到的不同,我蒙住右眼,只当是真的不同,看来,都是谎言,也并没有什么不同,来之时我便如此,此刻我依然如此,不会偏了头去假装看不见这世界,可是人有时候却总是有些不由自主的。
一日是白昼,站在一个锁着的铁门前向那黑屋子里张望,心里无端生出些恐惧来,总怕前方有虎豹要跳起来拿爪子唬人,可是实际上心里一惊之后确是什么也没有的,那只是黑夜衍生出来的虎豹罢了,青天白日里,陡然看见自己在夜间所冥思苦想的对象,就如沉梦里那个我不守约地跳了出来,使我惊慌失措,目光闪烁,双脚不受控制的走了开去,看来人并非总是不避的。
又一日是夜,晚间突然下了大雪,看那朵朵鹅毛铺天盖地垂直落下,我又如那日一般恐惧了,其实本没有那般可怕的,只因无风,雪便自然地循着本来的路走着,我在屋檐下看见了,却觉得那雪要把自己整个给吞没似的,只觉得离远了些才好看。此刻我再看那缤纷的飘落时只是震惊了,觉得有一种惊心动魄之美。空空如也,空的有些无聊的天空与大地的缝隙之间,浮满污秽不堪之物的空间,如何舍得赠送给我们如此精美,美得动人心魄的艺术珍品?雪一直一直下着,至后来只觉如一条条断了的白线从天空悬挂而下,心里感到无比的悲伤,这雪是花开二度了,是它还珍惜这世间,我们真该感谢它们善良的施舍。我本未站在这雪天之下,却如站在雪中一般,不是雪要埋葬我,而是真的被一股忧伤埋葬了。我不敢再看,踏步离开了这伤心之地,不由自主地。我在害怕什么?害怕面对这绝美的事物于心有愧?说不清道不明。天下谁人不识君,只是苦了那岸边愧疚的女子,让所有的都与这女子背负了,留一片清明吧。
转而又是夜了,夜,如此之静,静得心里一丝声音也没有,就如此刻我面对的是那广阔无垠的天地,而不是这无边的黑夜,我的心被抚摸得如丝绸般光滑,什么也不想,黑夜笼罩了我,我却只是无声地睁大了双眼,睁眼看世界。
青衣女子
真是如此之伤,辗转反侧绕也绕不过这一整个天空的忧伤,难道自己也会被自己所伤?我仰望着天空寻不到答案,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自己跑去看那首青衣之伤,反复推敲,细细品味,未有看出什么不妥,却给自己看出一身如蚕丝裹身般的烦躁不安来。
凭阑看花,飞花不解语,倚楼听雨,雨重千万愁,我是坐在了那阑干边,日日夜夜冥思苦想着,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这是黛玉的《葬花词》了,我没有黛玉那般悲天悯人的心肠,却是觉得这飞花也是看不懂我的,兀自飘了,散了,自去寻找那泥土的朴实了,雨呢?花雨夹杂着无声飞落在这清冷的湖面上,无声的寂静了,不知是坐了多久了,多坐一分钟便觉得多出千丝万缕愁来,剪不断理还乱,并非我要如此之伤,世间有太多需伤之事,我逃不过,避不了,只盼哪一日,素衣坐了,不理这三千烦恼丝,自安歇了便罢。
三千年会有多少娇羞?三千年出了多少倾国倾城貌?一般的样貌,眉如黛,眼如水,笑靥如花,一张张脸孔,在天边微笑叹息着远去了,安详如羽翼飞翔,可是生时多少苦难,多少忧伤,积攒了一世的善良温暖在那路途中全给抹煞了,憋屈着红了的双眼,一日复一日的成长为成千上万种相同的模样,何必呢?一世繁华,一场空梦,湿了佳人暗夜里的明眸,濡乱了那整齐待笑的美好模样,真的只是何必呢?
我眼见着这女子日复一日地让愁云重了心肠,云鬓染了白霜,额间平添了几丝分外浅却格外深的纹格,我慌了主张了,这女子飘飘然起身,自取房内,换了青衣,取下那万般皆下品之物,定定的于门前站了,十分愉快而又决绝的笑了,而我,仍是一身的青衣之伤。
三毛与风
三毛在那个暗夜里从天台上下来,赶着荷西的影子,低了头跟着荷西走,顶着风求荷西留下来,而荷西早就红了眼。
沙漠夜间的风为何要那样大,吹得三毛掉了泪,那一刻,止不住地竟然没有坚强下去。
心脏开始阵阵发麻,一直麻到手臂去,这不是一次两次了,感动伤心的时候便会如此,继续麻下去,也许便惹了眼泪了。我想我需要做些事情愉悦自己,来填补这与生俱来的忧伤。
三毛布置她在沙漠里的家,想着人是分了阶级的,摆脱不了过去对她的枷锁,于是她又开始如从前一般风花雪月了。
其实无论多么艰恶的四周,人们总是想找到些可以和过去类似的浪漫,只能说人都很相似,而三毛又是一个十分善良可爱的女子。
风吹叶落,三毛与风总是有缘的,从三毛与风说起,说着说着却无话了,也许只是当初找到些许感动,些许冲动,可是时间过来都不在了,不如就此了断了吧,人本来就在上演一个永恒未完的结局,走着走着便散了,看着看着便累了,一切又有什么要紧,今日明日总不同,就此结束又有什么不可?会在的会一直在。
抬头来,看见房间明亮的灯光了,觉得也太亮了些,照得心里什么也不剩了,是人本来就习惯于遗忘曾经和感动,还是是这灯光样的事物让人遗忘?我想我需要黑夜来安抚我这淡淡不眠的忧伤。
不期而遇的幸福
某一日与某一日之间的某个时间,某分某秒,你从那憋闷的空间里钻出来,呼出一口气,抬眼看见一整个世界的阳光在你面前炫耀它的光彩,你能作何反应?我是假装对此事淡然了,从从容容愉悦地步下了台阶。
前面是一格又一格的地板,回想起去年今日的晚间,起风了,我第一次听了歌,数着格子一步一步走到教室去的时光,我也开始数着格子,一步一步轻轻地,如那次一般,怕踩痛了幸福,怕踩痛了自己。本是带着些不快的,在此作简单的碎步前行,却是无比的幸福和甜蜜了,阳光笼罩我的身,淡黄色温暖着我及身边所有这一切,多么光明美好的一切,望着看着想着,却让这阳光只把我羞涩得红了脸,不敢再看这一切,只是微笑地跳跃着,安静地在阳光的注视下缓缓前行。
多么奇怪的事!这美丽的阳光教我想到,明日,我要学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心里这样小小的计算着,只盼不辜负了这一天空明媚的美。可是转而却想,明日定要是个和今日一样的日子,最好不要刮风,阳光可知道,风会吹乱了我的发,也会吹乱了这一整天的愉乐。
后记:写完这些东西,觉得脑子空空如也,有些饿了,吃了些东西,想着我得选个适合此时听的歌,但是似乎没有这样的,明快了我适应不了,忧伤了也会打沉我的心,合适的音乐在适当的时候是会将你的心温得十分熨帖的,就如在温一壶美酒一般芳香使人迷醉,那么此刻,真的只有用殇形容了,再不是伤了,此刻我能想到的也只有殇这个字,再也没有哪个字更能形容我此刻复杂纠缠的心情,如殇这个字,满眼望去,只是一团乱伤,此时此刻,我听着陈奕迅,感慨着殇,音乐结束的那一刻,静的全世界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了我一个人在颤抖,殇,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