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一次欣赏海子的诗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时候,一位学生给同学和我充满激情的这样描叙着他的幸福。从小酷爱葡萄的我,只因父亲在野外瓜地守夜给我讲过七夕可以听到牛郎织女相会葡萄架的私语传说。父亲也有种植葡萄的愿望,然而就在他要想种的那年离开了我们。我说到这里时,竟泪花闪现,好多学生说等他们拥有时一定让我尝尝那月色葡萄架下的幸福。
去年的七夕,那多年前说过让我感受幸福的学生,竟真送我两箱葡萄,并相邀到灵渠小坐。临江而坐,那如琴弦的河流,是世上最让人迷恋的音乐,站在青漆如琴的铧嘴上,你就可以想见古人是多么出色的琴手,他们把湘江的一丝弦扣在珠江的心灵上在天地间弹响。那时我们坐在高处吃葡萄,便像坐在一夜飘香的葡萄丛中,晶莹的灯光像各色生长的葡萄,此时灵渠才像一根曼妙的葡萄藤,但只许想,不许掐。和着月色,这位学生回忆起我们在一起的幸福,他给我讲起他高中毕业,上完大专后的辛苦打工之旅,他最终回溶江种葡萄发家,今夜是他难得的轻松。
“灵渠两岸要尽是有葡萄园多好呀”我说。“其实去葡萄园是很快乐的事。”他说。驱车半小时就到了,溶溶的月色,静静的园子一个接一个,还看到那富裕起来的村子和宽敞的大路。月亮乏着葡萄酒的颜色,真让人思绪飞扬,不禁想到著名的法国淡红宝石色的葡萄酒,法国在葡萄成熟时,把葡萄选好装在木桶,让年轻漂亮的女子赤着脚幸福踩制的情形。他给我讲起他家葡萄酒的酿制,是把他那些过于成熟而在采摘掉下的葡萄用坛子酿制,这样的酿制,有葡萄的原汁原味,又有酒的香醇。带着月色喝葡萄酒再浪漫不过了。其实葡萄酒的发明就有个浪漫的传说。从前有一位波斯国王很爱吃葡萄,为了怕别人偷享他的最爱,他把葡萄藏在密封容器中,外面写上毒药两个字。有一位妃子因为失宠而不想活,偷偷地把一罐“毒药”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些冒泡的液体,果然很像毒药,于是她喝了几口,结果不但没死,反而带来一股安乐陶醉的感觉。她把这个伟大的发现呈报给国王,从而再度获得宠爱,从此,两人过着有葡萄酒相伴的幸福恩爱生活。
“兴安的葡萄多了,品质也好,倘若能生产出高质量的葡萄酒,到那时就不用愁及时销售问题了。到那时,所有的人和着月色喝着高品质的发酵葡萄酒,幸福一定是葡萄的颜色,那时兴安的名气说不定就如同法国的波尔多。”他骄傲地说。
那夜,我深深感到人生的幸福是各不相同,就如同绝没有一样的红葡萄酒,那夜我是幸福的,我的幸福是葡萄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