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国与我同年,我们在学校是同学,在单位是同事,他有一个88岁的老母亲,也和我母亲同年,不同的是,他母亲身体健康,而我母亲在六年前去世了。
一个周末的日子,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伟国约我去他家一起商量,他特意叮嘱我:他们小区有一个很有特点的米粉店,早上一起去尝尝味道。
来到伟国家,见到他的母亲、头发虽然已经全白了,但是两眼明亮有神,笑起来一口整齐的牙齿,即便脸上布满了皱纹,那皱纹都给人张舒分明,有序有力的感受。
一番客套虚寒后,我、伟国和他母亲一同去吃米粉,伟国走得非常慢,我也只好与他慢吞吞地走,她母亲走在我们的前面,时不时停下来等着,伟国在后面大声说:“妈妈,你慢点走行不?要不妈妈牵着我的手一起走吧。”
伟国的母亲还真的走过来牵着他的手:边走边说“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要我牵着走呀……”伟国对我狡黠地笑了笑,扯着嗓子唱;“一生牵着妈妈的手,幸福生活向前走!”他妈妈一脸的自豪感,我却感觉伟国在我面前作秀。
到了米粉店,伟国买了两碗粉,我正在疑惑间:伟国小声对我说:“我妈妈一生勤俭节约,很舍不得,我和我妈妈共吃一碗,你别管。”
伟国拿了个空碗,和他母亲正儿八经地分起米粉来,他母亲一个劲地往他的碗里夹粉,伟国毫不谦让,她母亲面前的碗里就稀稀拉拉几根米粉了,伟国看也不看,自顾自大口吃起来,她母亲看着他吃,满脸的怜爱和满足感。伟国吃完了,说还要吃,要服务员再上一碗米粉,米粉端上了,他依然大口地吃,且边吃边拿手机玩,手机也恰如其时地响起,他口里“哦、哦、哦”地应着,把米粉端给他母亲说:“又有同事来了,妈妈帮帮忙。……”说完 ,不由分说,拉起我就走,我好像看出些端倪。
上午的事情商议得很顺利,伟国留我吃中饭,我也不客气,伟国做了好几个菜,当然,我们喝了酒,吃饭喝酒,这饭自然吃得久,他母亲早已吃完,坐在客厅看着电视打盹。酒足饭饱毕,伟国对着他母亲说:“妈妈,你可以捡拾了”然后对面呈温色的我说:“走,我们到书房喝茶去。”
书房里,我忿忿不平地说:“伟国,你就这样子使唤老母亲?过分了!”伟国微笑着说:“老兄别生气,餐厅里那一摊子我肯定要重新捡拾的,我知道,你是个孝子,但是孝顺的方式方法有多种多样的,但请记住,孩子的年纪无论多大,在母亲眼里都是孩子,母亲的年纪无论多大,她始终有着关爱孩子的欲望,她时刻希望有被孩子需要的感受。”
伟国一番话,我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把般的疼,我想到了我的母亲,母亲行走稍有不便我就给她买了拐杖,后来买了轮椅,母亲胃口稍有不适,我便绞尽脑汁如何给她增加营养。一次妻子匆忙出门办事情,要母亲帮忙做她没做完的卫生,我把妻子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