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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鲁库的秋天

  每当早晨站台上那棵野山楂树,鸭掌模样的叶子挂满晶莹白霜,一定是好鲁库的秋天来了。

  淳朴的味道,才是好鲁库的秋天。我初识好鲁库,源于好鲁库车站,那是集通线通车的第二年秋天,几个人参加一个家住在经棚同学的婚礼,我们乘坐的那趟列车,一直向草原深处奔驰。几乎要走好几个小时才能看到一个小车站,尽管只有几分钟停时,也成了稀罕物,所以印象就特别深。从桑根达来站开出来,列车在平坦的草原和沙地上运行了2个多小时,夜幕中,我们停靠在好鲁库车站。估计是刚下过雨的缘故,青草的夹着地面反潮的牛羊粪味道,从开着的车窗扑面而来,朴素得让人难以接受。旅客们也顾不上呛嗓子,直着腰和脖子,顺着站台的另一侧,在短暂的4分钟停车时间里,尽情欣赏无垠的草原,找寻克什克腾的踪迹,怎奈夜里视线不好,只有草原安详端庄,宽大厚重,头顶高远的天空平静如水。第二天,几个人结伴到西拉沐伦河转悠,高原草原特有的平坦和苏木中部的源水头清澈见底神清气爽,左右前后望去,茫茫苍苍的绿尽收眼底,仿佛金戈铁马的雄壮在眼前重现。干脆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打几个滚,双手托腮,感受诗人席慕蓉在这里长跪不起,潸然泪下的场景。

  起雨的时候,好鲁库的秋天就来了。混在摄影爱好者的队伍里面,我又去过几次好鲁库。想要看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向当地的牧民打听道路是必须的。草原路没有半点都市的嘈杂,伸展得随心所欲,只要有车辙的痕迹,便可放心前行。但视线范围内的云卷云舒绿草碧水,简直就是望山走死马,在草原深处,再灵敏的导航也无能为力,我想草原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走进草原,自然少不了以火车站为坐标,找车站上的人询问路线,是一条捷径,因为在草原上等一个行人不易。常年坚守在这里的车站人,把秋霜作为季节分界的标志,好几个新分来的大学生说,霜就是草原开在秋天的花,在特别的季节里装扮着这个世界。地处内蒙古高原栗钙土草原区,秋季早霜多雨,这里的雨季在秋天,下起雨的时候,已经入秋了。按照车站职工的指点,很快就能找到地势起伏较大的陡坡和弯道,耐心地等候蒸汽机车牵引着草原的工业文明。后来,蒸汽机车退出历史的动力运输舞台,克什克腾旗每年冬季专门举办国际蒸汽机摄影节,双联蒸汽机车爬坡,吞云吐雾,汽笛撼人心魄,绝对不亚于乌兰布统古战场厮杀的震撼。

  “秋老虎”的炎热,好鲁库的秋天也有。立秋刚过,一到正午时分,草原上万里无云,艳阳似火,气温一下子从几摄氏度度上升到三十几度,刚才嘴里吹出的还是白色哈气,一下子变成额头上的汗珠。无处躲藏的高温爆嗮,让旅人见识了草原的粗犷。顾不上感受“碧翻白涌镜涵秋”的意境,拔起腿直奔并不茂密的那片杨树。坐在树下,随手就能拔起一把野生蘑菇,或是山韭花,无意中才发现草原除了绿色,也有缤纷的色彩。巧了,刚好碰到好鲁库车站的年轻人,带着他们的伴侣来这里玩。这些热情似火的年轻人,参加工作不久,就爱上了这里,把着草原小站当成自己的家。他们与牧民交流,把铁路知识通过手势和简单的蒙语,传授给草原同胞。前不久再次路过好鲁库,顺着没膝的草看过去,远处的车站,职工在标准化立岗接车,他们身后已经建起了接触网支柱,电气化改造的脚步正在迈向草原深处,牧人的火车提速在望。被前往车站的旅客踩出来的小路一侧,还算挺拔的几排白杨,已经被草原的季节染成了金黄色,脚下的青草冒出了黄色的尖儿,不变的仍旧是并不高大的火车站职工们的默默坚守。

  今年的秋来得早,在朋友圈,看到车站职工发的站台上那棵野山楂树,挂满了红红的山楂果。好鲁库的秋天,越来越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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