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消,春来鄱湖。232公交天虹下,朝中山西路走一会,波光粼粼的抚河就在脚下了。雪蚀后的抚河桥畔,映日耀柳青,翠竹掩粉墙。记忆中,雪儿家就在桥那边,河南有三桥,过中山桥后,我为那年的绝择后悔不已。雪儿在哪呢?残存的印记中,她就在近前。寻当年足迹到二桥,我怎么也找不回记忆中的她了。也许她住三桥(桃花)。沿河岸新铺林荫道,岸椅上有三俩对对情侣相依。小区围栏外,大理石崖面上刻记有当年解放军抢渡抚河的英勇事迹。我无心这边的风情。怨,抚河新貌改旧颜。记得那晚,雪送我还,月的银辉,洒上垂杨。我双手抚着她的脸道:像回了春风里的初恋。如今,恼,伊石青苔隐阡陌,她坐过的兀石芳消迹失。迷虑中上得桥来,朝街里深处找去,疑小弄南杂似曾相亲,只可愁旧人换新妇。徘徊街里,仰望房栊无数,惆满心头。
桃花桥畔,穿林黄莺时时飞,迎风蜻蜓点点红。桥上,车来人往,桥下,小径沿河伸展象湖。这时节可是大爱,人家儿女尽出,女孩尤喜,翩跹衣裙,各色花伞凸增风景。手持鱼杆钓吊,或立,或坐。围观者,小的,老的,偶见有鱼拽上半空,大呼小叫,喧哗声中打地口哨响上云宵。
沿江路边,打太极的,下棋的……广场舞是不可缺的,场地间也少不了娴熟翩翩,或邯郸学步的小妞毛头。华为,萍果等手机尽可摄下这万种千般恣态。我暂放来此的意义,寄于这无边的风情中。
她,职业会计,在民德路上班。斜阳夕下,这刻,不出意外,该打这过了。眼见暮色轻锁抚河,桥那边始不见她身影。热闹渐随晚风散去,驻守桥头,曾渴望,携手回廊,月落银河。
记得有天夜的黄昏,陪她到江西师范大学北京西路校区配眼镜。正赶饭点,当我付款时,她抢着买单,理由简单,是我陪她,该她请客。配镜时,内急的我,忘了对她说声,急急离去。陌生的校区,花了点找寻的时间。当我朝回走时,月辉灯影下,只见她慌里慌张的寻来。认清人后道:你上哪去了!说完,就似被妈妈一不小心弄丢的孩子扑到我身上,我抱着她,感受她心律的跳荡起伏。平静一会后,她又道:我以为你走了呢!呵甜蜜的今晚,今晚的甜蜜。
送雪儿回到桥头,我俩倚着桥栏。这时正值夏夜,借着新生的晚凉与河上的微风,热浪已渐渐散去,习习的清风拂过桥来,感到一缕缕的新凉。桥下回廊,有三俩对情侣牵手回还。夜不觉已深,回去的车已不复往返。今夜,只好暂住她家,站三楼看街上憧憧行人,才感家的温馨。不过,我不得不受点委屈,客厅的沙发是我今晚入梦的摇床。雪儿帮我盖上被单,随手轻轻带上了她卧室的门。夜好深,夜好温柔。在这个子夜,我真想俏俏起身,去敲开她的那扇木门。夜很长,夜也很短,短得令人颤悸。当桥下的抚河水送走最后一抹夜色,一个亮丽的早晨来了,只见天空灰云游走,那扇木门开了,我过去一把抱着她道:真坏,叫人想你整夜,她诡笑道:真傻,门末上锁。她一般步行上班,早上,我们双双走过昨晚的桥。
啊!垂一钩弘月,等着另半弘月,圆在清晨绚丽的晨曦里。当我展望我们美好的未来时,我似乎觉出了她的一点矜持,一份犹豫。不久的一日下午,我送她去火车站,她要去远方岀差,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觉提着的行李包碍事,就扛在肩上。她见到后,环视了下旁人道:这样扛着,像个农民工。我对这话很敏感,若干年后,另个她真有这般意思后,我觉那年的绝择是个苦涩的果。
重游桥头,独依桥栏,看河岸那树垂杨,听流过桥去的水声,听街头喧嚣声,听一个娇喘的声音在耳际荡漾,你上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