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头发变得白发苍苍,岁月在你的脸上留下了痕迹,那一道道皱纹仿佛在诉说着你的故事,浑浊的双眼底下藏着多少你所经历的沧桑。--前言
记得小时候 ,我还是个调皮而令人操心的孩子,顽皮得没有一点是属于女孩子文静的样子。我总在你的前面像只小麻雀似的,一边蹦蹦跳跳地走着,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身边的小事情。你也总在我的后面,慈爱地叮嘱着我小心前面的小石子,不要摔着。突然有一次我玩性大发,决定跳着上楼。犹如一只小白兔一个一个阶梯地跳着。跳到第三级阶梯时,忽然脚底一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我躺在地上,全身痛得我不由地号啕大哭。惊得你赶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看到我躺在地上哭,慌乱地把我抱了起来,轻声哄道:“乖哦,别哭别哭,怎么躺在了地上哭了啊你?”
“我…我从楼梯那里摔下来的,全身好痛。”我哭哭啼啼地指了指楼梯。
“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叫你不要好动,偏不听。”
我委屈地眨巴着眼睛,作出要大哭的样子。奶奶无奈地一笑,抱着我到冰箱前,打开冰箱拿出一包糖莲子,慈爱地捏了一下我的脸颊;“喏,这是你最爱吃的糖莲子,别哭了哦,我的莹莹最坚强了。”看着眼前美味的糖莲子,我破啼而笑,重重地点点头。吃着甜甜的糖莲子,心里甜丝丝的。我亲爱的奶奶,你才是我的最爱啊,但这个秘密我才不要告诉你呢。心里如是想。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次见到你时,我已是多愁善感,芳龄十五的婷婷少女。而你却变得越加苍老,身子越来越虚弱了。在这样的业凉如水的夜晚,我像小时候那样凑在你的怀里,却再也不似从前。你靠着我的头,喃喃地自言自语;“莹莹长大了呢,变得好看了……奶奶老了,抱不动了。”我鼻子一酸,险些落泪。我亲爱的奶奶,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永远不要长大。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临走前,你把一百元塞进我的手里,慈爱地像小时候那样捏着我的脸颊:“别哭,我的莹莹最坚强了,等过年了,奶奶过来给你做好吃的。”待她走了,我才惊觉,不知何时,眼泪已滑过了脸颊。
而如今,我听见妈妈说:“奶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时日不多了。你要跟我去佛山见她最后一面吗?”
我呆愣在饭桌前,良久才默默地摇头。妈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吃饭,神色平静,却掩饰不住黯淡。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狂涌了出来。我咬着下唇,逼着自己不要哭出声来,不想让家人担心。滑进嘴里的眼泪是咸咸的,尝出的满嘴都是悲伤。为什么岁月如此残忍,让你的生命一点点消逝,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我最亲爱的奶奶,请你原谅我不去看你最后一面。我只是在害怕,害怕我最爱的人从我眼前离开,眼睁睁地看着你的生命消逝,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对于我来说是多么得痛苦啊!
我最亲爱的奶奶,你答应过我在新年的时候给我做一顿好吃的,你说话不算数了呢。
我最亲爱的奶奶,其实你的莹莹并不坚强,只是为了不让身边的人担心,习惯了把所有的脆弱在黑夜中宣泄。
奶奶,对不起,原谅我不够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