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栾川,静美清凉。四面八方的游客峰拥而至到这里避暑。尽管神州大地仍弥漫着疫情的阴影,但丝毫不减我们兄弟间久别昐重逢的热情。家新兄、填罡、胡俊两位贤弟他们分别从北京、山东、湖北来到栾川的叫河与我相聚。在栾川仅仅待了两天的时间,由于填罡临时有公务,提前离栾回京。短暂的相聚,来去匆忙。他乡的久别重逢,依然让人恋恋不舍,送别填罡上车的那一刻,多少年兄弟般的情谊涌上心头,我的眼眶湿润了。
晚间,我们在一个农家小院用餐,店家老板非常热情,提议让我们次日去游览抱犊寨。次日下午,我们驱车前往。住地距景区只有十多公里,我们很快就到了景区,泊车山下北哨寨门,徒步上山,山路很陡,弯弯曲曲。抱犊寨因牧童食灵芝草,抱牛犊飞升登仙的神话故事而得名,又因人民解放军一段惨烈的战事而著名。抱犊寨总观赏面积约62。5平方公里,主要由望牛岭、抱犊古寨、火神庙三大观赏区域构成。抱犊寨地势险要,主峰四周天然形成峭壁千仞,东南西北有崖三间断壕被开辟为入寨通道,称之为东寨门、北寨门和西寨门。抱犊寨因远古时期一个放牛娃得道成仙,犁水救民的神化故事传说而闻名中原大地。眼前呈现出一块路标,左向为老年人通道,我与家新兄相视一笑,彼此会心,还是走老年人通道吧,看得出连日登山,对自已没有了充足的信心。果不然沿着老年人通道不费太多力气就到了北哨门山顶。放眼望去,寨上凹地呈一簸箕掌状形,易守难攻。历代被卢、栾诸县富户豪绅占据,成为躲避战乱的避风港。虽眼下没有太多的游人,看得出昔日的景象是十分繁闹的。山间的路旁,到处都竖立着一颗颗红五星,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格外夺目。
我们一边登山一边赏景,心情悦愉。古寨文化和豫西民俗文化相互交融,寨上明碉暗堡星罗棋布、商户店铺林林总总、刑场牢房血雨腥风、绣楼宅院古朴典雅、寨门城墙坚固陡峭、村姑寨丁川流不息、赌场酒馆人声鼎沸……所有的一切充分的再现了当年匪众负隅顽抗、舍命保寨,公然与人民为敌的防御场景。在一座古寨前一块偌大的牌子让我们驻足。1947年当地匪首谢润玉占山为王,挟众500余人盘踞山寨,并受到国民党第11行政区陕洲专员秦建玉的垂青,任命为第7支队队长,后来谢匪又得到国民党第1战区司令长官胡宗南的支持,遂扩充势力,组建预备连11个,有兵众1300余人。抱犊寨至此战了匪霸魔窟,不足一年时间内杀害解放军战士20余人(其中活埋10人),杀害农会干部及无辜群众26人。谢匪与人民为敌,残害一方百姓,危及我新生的地方政权,受到国民党西安绥靖公署多次通电嘉奖,并授"华胄荣誉勋章"抱犊寨被胡宗南称为"西安三门户,豫西之屏障"。1946年、1947年、1948年,中国人民解放军豫鄂陕军区第四军分区七团、八团,陈、谢兵团计八军五十五师,豫西军区等组织三次攻打抱犊寨战斗,先后有解放军和地方武装伤亡500余人,最终采用"围三阙一"战术,历经33个昼夜围攻,匪首谢润玉及仆人弃寨逃遁,匪众千余被歼灭于西寨门之下,抱犊寨宣告解放。我用手拍下了这段话。
一位老人告诉我们,现在的山寨都是按原样修复重建,当年的山寨在战火中烧尽,几乎不存在。为了增加游人兴趣,原残匪居住的山洞,匪首点将台,议事厅,各类据点工事均已复修如初,再现当年痕迹。在中原国民党残匪盘据山寨中,唯此山寨之险,解放军付出代价之大,山寨原貌保存完好,有专家评估,抱犊寨红色旅游开发是一项综合性强,涉及面广的系统工程,是一项政治工作,文化工作和经济工作,势在必行,大有前途希望和机遇同在。
我们三人同行,走在山寨的老街上。一家当地小吃店吸引了我们。各自要了一碗凉皮,慢慢品尝,也算是歇歇脚步。坐在亭阁楼台中,远望群山环抱古寨,与抱犊寨遥相呼应,远处是望牛岭,是真人当年放牛时,居高望牛之所。在抱犊寨东门外,有一突兀山峰,峰上矗立一石笋,远远望去,五官俱全,鬓发可见,如老翁样,人称"石老汉"。北门边悬崖上也有石柱,似盘膝而坐的老妇,人称"石老婆"。传说二人是老君驾前守丹炉的童男童女,因私自婚配,偷吃仙丹,被老君神指点为老态后,又点化在这里,以看守山寨,保护抱犊宫不被淫邪侵扰。我们走到近前,只想一睹尊容。
由于我们从北寨门上山,不想原路返回。只好兵分两路。我和家新兄从东门下山。胡俊老弟只身返回北崖去开车。约好东门会合。我们走了一段山路,迎面一位中年妇女主动与我们搭讪,问我们是否坐滑道下山。走到滑道前,见滑道很陡,有此拿不定主意,好在此前我坐过此类滑道,于是我们穿上行装开始滑行下山。滑行果然很快就到了东门。
由于我们是下午上山,又是初次,只能选择性的观景。抱犊寨有天然石洞名"过风雨"。传说洞内塑有一位怀抱牛犊、白面无须的神像"抱犊真人",故洞又名"抱犊宫"。然如今只遗留一片旧址。传说当地一牧童常年在山上放牛,爱牛如命。一日,牧童带牛困在断山壕的绝壁上,上下不能,无意中发现灵芝仙草,人牛食后皆飘飞成仙。又传此牧童前身是饲养太上老君所骑青牛的童儿,只因尘级未了,贬下凡来。此时,老君正在栾川的老君山上静炼仙丹。老君看童儿到凡世上仍是爱牛如命,心地善良,才暗放仙草,超度他返回仙界。
到了山脚下,一座人民英雄纪念碑直插云天,巍然屹立、庄严肃穆。这是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为扩大根据地,巩固新生政权三打抱犊寨,指战员中涌现出许多悲壮的事迹,战士们阵前入党,写血书,抬着写上个人名字的棺材,反搭云梯、攀大树、炸雕堡、冲锋陷阵,英勇献身,其革命豪情气吞山河。我们伫立在纪念碑前,为英雄们深深三鞠躬,告慰先烈,新中国不会忘记,人民英雄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