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是龙的故乡。
在龙的身上,凝聚着炎黄子孙的智慧和丰富想象力,铭刻着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彰显着天人合一,万物共生,和谐永存的哲学思想与文化追求。为此,中国人说自己是“龙的传人”。
其实,在人类生息繁衍的地球上,从未产生过中国人用信仰文化打造出来的“龙”。据考证距今二亿一千万年前的三叠纪后期,地球上曾经爬行和飞翔着身躯大小不等、形态外表各异、吃草或食肉的恐龙。它们生活了大约一亿四千六百多万年,由于地壳剧烈运动和气候变化而销声匿迹灭绝。
古人类学家认为,距今七八百万年前,人类和古人猿的共同祖先——古猿,才向不同方位进化发展,因此可以非常肯定地说,人类与恐龙根本不是同时代的产物。
那地球上从未出现过,但在中国人心目中变化多端、神秘莫测、法力无边的“龙”,又是从那里来的?它的原形是什么?在中华文明八千年的发展过程中经历了那些变化?其文化品牌有那些内容特征?与十二生肖纪年历法有那些内在关联?……笔者根据自己掌握的知识作如下简解,希望能给关注此问题的朋友释疑解惑。
一、远古时期的“龙”雏形
据考古研究发现,中华民族对龙的喜爱崇敬,源于炎黄子孙早期融合、进化、发展过程中的宗教信仰和文化图腾。在原始社会的史前阶段,有些始祖部落把龙作为部族的图腾物来崇祀,它反映了原始人幼稚朴素的宗教意识,并渗透着氏族文化的精神信仰。但龙形象的形成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它随着部落不断兴衰兼并、融合发展,其形状渐次演变成蛇躯、长角、生耳、有腿爪的模样。主要类型既有龙为马说,龙为扬子鳄说,龙为蜥蜴说,龙为恐龙说,龙为蛇说;也有龙出于犬说,龙出于水牛说,龙出于巨蟒说,龙出于星象说,龙出于闪电说,龙源于雷电图腾说,龙是猪、熊、鹿、虫四种动物为原型的混合体说等。
二、“龙”形状的定型与完善
综观历代的龙形状,可以概括为:商周时期粗犷抽象,春秋时期秀丽洒脱,秦汉时期雄健豪放,隋唐时期健壮圆润,宋元时期成熟稳健,明清时期繁复华丽。我国古陶瓷上出现的龙形状和纹饰,产生在距今六七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那时龙是粗长的蛇身,爪为三趾。在山西襄汾陶寺墓地出土的一个泥质褐陶盘,内绘的龙为蛇形状,有纹饰麟片,头小口微张,舌头细长前端呈禾穗状,这是我国目前发现最早的蛇身纹绘龙形状。
在秦都宫殿遗址出土的一块龙纹空心砖,上面的龙头似牛首,有须,大耳,细长角对称,蛇形体,有翼,脚有爪,身附璧,故有珠联璧合之说。两汉时期,壁画、石刻、铜镜、铜器、金银器、玉器、漆器、瓦当、陶器等,都大量运用龙形状和纹绘作为装饰,相对应也产生了黄龙、应龙、苍龙、蛟龙、青龙、白龙、云龙、螭龙等称呼。
唐代是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此时的龙形状和纹绘装饰,又有了新的发展,华丽娴熟的艺术风格中尽现唐代“肥为美”的价值观。在铜镜、银器、玉器等工艺品中,看到的龙为躯干硕健的蛇体,全身由斜方格组成网状鳞片,前腿与关节接合部长翼,背脊贯通生鳍椎,臀部长着蛇尾巴,龙爪由兽足变为鸟形爪,嘴巴伸张上腭高翘,眼睛从圆环状改为扁形凤目。龙形状发展到宋代,已基本上形成“角似鹿,头似驼,脚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目似牛”的综合体。元、明、清三代七百余年,龙形状虽有发展,但变化不大,形态既有云龙、双龙、翼龙、夔龙、海水龙、蟠螭龙、花间行龙、莲池游龙、龙凤呈祥等形象;也有张牙舞爪、吼啸发怒、腾飞天宇、驰骋大海、静卧深潭、播撒甘霖的文化艺术作品。
三、“龙”代表至高无尚的皇权
龙在中国古代,是帝王的象征。但是细数龙与帝王的渊源,应当出自黄帝。《山海经》中记载了“黄帝战蚩尤”的典故:“蚩尤作野,应龙蓄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天下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龙帮助黄帝打败了蚩尤,功劳颇丰,但此时只是作为黄帝的助手出现,并没与黄帝本人联系起来。
可是,到了封建社会,龙逐渐成了皇权的象征,以致被皇帝所垄断。《史记》中记载,公元前211年,秦王政的使者从关东夜过华阴平舒道,有人持一块玉璧拦住使者说:“请把这块璧交给滈池君(即水神)。”然后又补充说:“今年祖龙死。”事后的推论者认为,这是秦暴虐无道,上天已不再福佑秦的统治,所以就派妖变人将秦始皇奉献的玉璧退还,以示今后不再庇护秦国。因秦始皇灭战国七雄统一中国,所以称“祖龙”和“第一龙”。《史记•高祖本纪》记载,刘邦父太公,母刘氏。一日刘氏在水塘边休息,梦见与神人相遇,此时雷电交加,无昏地暗,太公冒雨去寻找老婆,看见刘氏身上附有一龙,不久妻子怀孕生下了刘邦,言下之意刘邦是货真价实的真龙天子。
自从文明的曙光降临中华大地,“龙”就被人利用作为酋邦君长的装饰,进入封建社会又逐渐演化成天子皇权的象征。传说中的三皇五帝大多与龙有关,周秦以来的历代统治者,均以龙形作徽号,用有龙的丝绸做服装,以龙形图案建筑宫殿,以龙子龙孙比喻儿女子孙,并把与龙有关的东西视为皇家的专利品,违规使用者要受到各种惩治和处罚。
四、“龙”与十二生肖的关系
据说远古时期,先民们经摸索实践,创造了“干支纪年法”。但因为大多数人愚昧顽化,不懂天文历法和文字,所以使用操作非常困难。为此有人建议,用身边的动物和“干支纪年法”结合,创造新的十二生肖历法供人使用,可能效果更好。黄帝采纳了这一建议,责成仓颉承办此事,让他在出号令的同时,并把信息上报天庭让玉皇大帝定夺决断。众动物听此消息欢呼雀跃,一个个准备在来年正月初一,到天上金銮殿前竞选十二生肖。
竞选之日来临,老牛自知走路腿脚不太利索,大年三十吃过晚饭就提前上路,结果得了第一名,老虎紧追慢赶得了第二名。兔子再没犯龟兔赛跑的老错误,鸡叫起床跑了个第三个名,老龙得个第四名,后边排着蛇、马、羊、猴、鸡、狗、猪、鼠等动物。主持人宣布竞选十二生肖大会开始,仓颉通报了十二生肖赶到南天门的时间和排名次序,完了把名单交给太白金星,让他转呈玉帝裁决定夺。
玉帝看着名单心想:牛虽愚笨,但身健体壮力气大,平时耕田种地流汗多,这次竞选又来得最早,排第一理所当然;老虎、兔子、龙、蛇、马、羊、猴、鸡、狗、猪等,虽然本领能耐强弱不一,贡献作用大小有别,但总体看都是动物中的佼佼者,有的排名虽不理想,但既然规则定了,就要坚决执行这个排名。老鼠跑的汗流浃背,身体又小不点儿,加上平时行事作为名声不好,把它选出入十二生肖是否合适,其它动物服气不服气?……玉皇大帝的心思,被聪明机灵的老鼠猜个透,当他自言自语心问时,老鼠斗胆跑到身前回答说:“让我排第十二名,当然不合适!”玉帝问:“为什么?”老鼠说:“排前十二名的动物,属我体形缈小,力量单薄,它们跨一步我要跑十多步,我进入前十二名,比别的动物多费了多少气力你不清楚?其二,这次的竞赛规则设计不合理,丧失了公平公正性,让身躯大小有别,力量多少不一,素质本领不等的动物同场竞技,岂不等于让大人和小孩、神仙与番人比赛吗?其三,造物主给鼠类设置了许多天敌和生活困难,但我们不怨天忧人,为了生息发展练就了攀高越墙、打洞钻缝、侦察僻险等多种生存本领,在天灾人祸与食肉动物追杀的艰难环境里,保证了种群的不断壮大发展,目前已成为地球村最长寿古老、最种群兴旺、最会生活创造的特大家族之一;其四,比赛的规则应改一改,要摒弃以往不注重本领能耐,仅凭形体衣帽取人的评判标准,什么荣誉头衔都给身高体壮的凶禽猛兽,从不考虑弱小动物利益情感的错误做法,按公平竞赛的体育准则来评价我的作为,老鼠当十二生肖第一名,也就符合情理与规则了!”
老鼠说完,玉帝问:“你敢和其它生灵比赛吗?”老鼠说:“只要比赛项目设置合理,裁判评分标准公正,我敢与进入前十二名的所有动物同场竞技”太白金星问:“你不怕龙虎杀了,牛马踩死?”老鼠说:“凭力量搏杀击打,我当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我靠灵活轻巧,可伺机爬上它们的背部头胪,到时谁胜谁负就不好讲了;进入攀高钻洞越险境的强项,我自信他们十二位谁也胜不了我;这样加权平均累积计算,得头名的必然是我!”老鼠讲罢,玉帝又数遍征求了众动物的意见,看大家没有反对的声音,便裁定第一名为精子鼠、第二名憨丑牛、第三名丙寅虎、第四名慧卯兔、第五名神辰龙、第六名智巳蛇、第七名奔午马、第八名温未羊、第九名灵申猴、第十名信酉鸡、第十一名忠戌狗、第十二名福亥猪。宣布罢,令太上老君按新的“动物干支纪年法”,排定十二生肖年、月、日的轮流值班次序表,让仓颉刻在石碑上让世代沿袭传承。完了对刚当选的十二生肖,集体招见进行了鼓励训戒,当众宣布老虎、狮子继续担任兽中之王,凤凰、孔雀继任百鸟之王,龙与鲸擢升水族之王,鹰和雁当选巡天大王。
五、“龙”与中国文化
龙这种地球上没有,凭借想象崇拜创造出来的混合体动物,对中华民族的进化发展和兴衰荣辱,对中国人的物质文化生活与人生价值观,产生的影响和冲击都是其它动物都无法比拟的。
在中国古代的社会制度和官民生活中,可看到龙的权势威严;在中国的诗词散文、戏曲歌谣、小说列传等传统文学中,可读到龙的吼啸呐喊和激情心声;在各类建筑雕刻、工艺美术、墓葬壁画里,可观赏龙搏击风雨、翱翔九天的威武雄姿;在乡镇居民院落、节日百姓餐桌、城市服装店铺和手饰柜台,可看到龙形象走进百姓生活,与普通民众朝夕相处的情景;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祖国大地,在碧波荡漾的万里海疆,到处都有以龙的名称命名的山河、海疆名;在十三亿中国公民中,在亿万千海外游子里,以龙取名的炎黄子孙多得数不清……
最后敬录白居易“黑潭水深色如墨,传有神龙人不识。潭上架屋官立祠,龙不能神人神之”的诗词名句,向各位朋友问好拜年!
作者:温育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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