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文字和情怀渗入生活中繁复的绿荫中,风烈烈;渗进默默的交谈里,乐声声;暗无声息的闪耀着的星光中,明明灭灭。她的大海,她的岸线,夜的灯光,季的鲜花,交织着,融汇着,在她和她的世界,溶溶的静静的涌流;涌流一生一世。
而凡俗若我之人,除非在工作余暇的雪后,或雨歇,恰有傍晚风临,悄无友人造访来电,也许,这样的光阴中,才可以勉强做了道场,行了沐浴了吧。也或者刚刚一场劫难,大病初愈,至少是知道了健康或者安全的真实意义,才会知道精神的沐浴和眸光的洗涤吧。
这样的自己,于此接受白天的童稚的眼神,莞尔含笑的同事的致意,以及那乱梦中的死者的复活,爱人的默默,都于此时展开目光下非人的人间,披尘浑浊,又仿佛虚幻。怎么可以和那位冰心玉肌的她相提并论呢?怎么可以使自己的生活像她的写作一样默默倾心交谈,像她的诗词一样晚风歌唱,星光一样的涌流?
而愈是如此,她的文字,她的回眸盼兮,那些音响和笑意,那些不时袭来的暗香品质和美梦回味,便那么强烈的围绕着我,魅惑着我,甚至蛊惑着自己。不知此时的傍晚和傍晚空中的散雪或者细雨,是否和她的眸光与词语一样,静静的洒在您的心地,融入我的血管,让我清醒,让我沉静。
若此时际,也许,我就可以记起一位伊人窈窕而来,提着食物,举着两支黄梅,与我父子交肩而过,使我在所谓的忙碌中又重新记起这世界,关于美丽和纯洁的传说。那是一星点一星点的美丽,那是隐蔽于光明天光之下的黑暗般沉静中的纯洁和圣情,关于纯洁的传说。
如此在这两个世界间挣扎之时,在梦想和词语重构的世界里徘徊,当我痛快、哀伤、悲恸又或者麻木堕落的时候,那光阴早已拉长我的青春,像一辆准备逃逸的司机,用那巨大而乌黑的车身,拖拉着我的身体,痛达数里;人到中年,一事无成;何来诗雨,她的盛情。
就这样,数查着我尚余的岁月,为此露出点滴的惊恐,为此流露些许的沮丧或失望,而在此惊恐和失望和各种情感交织交替的繁复中,我青春已死,凤凰却没有涅槃,此华岁永逝,浴火无能重生。我艳羡着她,那诗人圣洁的情怀,高贵的风姿,艳羡她可以爱恋艺术的生活,冷漠甚而鄙视俗世中的滚滚风尘。
如此回首之处,我家卧室的灯火橘黄的样子,不时有妻儿的话语灵巧的传出,竟因我的这般思考,竟因看到她,那诗人的静默和词语,我的家庭也隐约着所谓的诗情。这样如梦如幻的时光,在这周遭不断演变着演化着的风景和图画,因尘世的匆忙夺走了视线和注意,使这些画意诗情,空留惆怅,数月数载,难覆难平。
纳兰说道:“有个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见人羞涩却回头。”那一个诗人,在回顾另一个词人吗?冰心玉洁的你和你们。致,我们的诗人--------由冰心先生的《春水》所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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