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望无际的丰收景象。
水泥村道虽然不是很宽敞,但四通八达,干净平整,在田间、在村落穿过。路边矗立的太阳能路灯,给农村增添了城市气息。现在是秋收时节,路上几乎没有车辆行驶,我骑着电三轮就有点心猿意马了。一手骑车,一手可摘红枣,有说有笑,边走尝,有点聊发少年狂的感觉。隔着沟渠还有几棵苹果树,苹果看去像是一堆一堆的挤在树上,脸都挤红了。果实把所有的树装点的像圣诞树似的,闪闪发光。树叶儿好像意识到这个季节不属于自己,应该给果实更多崭露头角的机会,所以大都自藏到了果实后面,腾出空间,让果实享受更多的阳光,让果实储存更多的糖分。包谷地里不时会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接着一群包得严严实实的掰包谷的民工就从包谷行里接连不断地钻出来。替别人割麦子的人称为麦客,我就叫她们包客吧。
包客这个群体,一般女人居多,二十岁到七十岁都有。由于包谷叶缘容易划伤皮肤,所以她们都戴着手套,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她们个个都身手不凡,两只手在包谷棒子上一拨拉,光溜溜的棒子就滑到手里提的编织袋了。所以站路上,你只见一排排一棵棵玉米秆在不停颤动,然后地埂上就多了许多装着包谷穗的袋子。正当我想辨识熟人时,包客们已经又消失在一块接一块的包谷地里。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基本上都不说话,在地里一不停腿,二不停手,三不漏穗,这就是包客信条。为了一天160元的工钱,天亮下地,天黑回家,手套磨穿了,指头开裂了,毫无怨言。雇主把钱交给工头,工头抽分子钱后再发给包客。包客领到钱后,也就坚定了明天继续跟着干的信念。等到晚上回到家,随便填饱肚子后,所有的疲劳也就在睡梦中一点点地消散了。
至亲至爱的人都在掰包谷,路走了一半,刚才的喜悦劲也下了心头,眉头上突然添了愁容。老家的门肯定是锁着的,七十岁的母亲肯定也是坐在自家割倒的包谷秆上掰穗。她佝偻着腰,双手使劲撕着一层一层的包谷皮,屁股慢慢向前挪,一坐就是半天。从小就是看着母亲掰包谷长大的,我小时候,母亲也有包客的身手,我中年了,母亲只能坐自家地里掰了。看着眼前苍苍茫茫的包谷地,我也该去和母亲并肩作战,掰两天包谷了。
这个季节,这个时代,这个新农村,生命不息,忙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