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诉你,我一个人去了你的城市。也许是因为那个梦吧!那个唯一有你出现的梦境。第二天起来悄悄背上包出门了。你知道吗?以前每晚入睡前会双手合十,祈祷在梦中看到你。但是你一点也不想。所以你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我的梦中。感觉那就像是个信号,我,必须走,去那座城市。
我曾经告诉自己要一个人背上背包独自走许多地方,在遇到你之前。但现在我还是一个人,孤独地。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一个人,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事情,仿佛身体是被什么控制着,只是做着各种动作。还是会看书,看别人的故事,看她,他潇洒地在各个城市间转移,故事一直在上演,但是,故事总有结局的时候,这该死的生活,还是要分分秒秒的一个人度过。每晚回去的路上,看着深爱的情侣紧紧拥抱,总会加快脚步。身边的人,都是努力地生活着的,但是只觉面目可憎。前些天母亲打电话问这周回不回家,我说不去。母亲哦了一声。没有解释。很清楚,其实周末本是空闲的,但是不想回去面对熟悉的面孔,说早已说烂掉了的话题。还有就是最近我没食欲,一点也不怀念母亲的手擀面了。其实电话挂掉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好好的,怎么这么一副面目尤其对自己最亲的人。我变得一点也没有耐心。
我,是要出去走走了,而且必须出去。
清晨八点出门。行李简单,一件外套,一瓶纯净水,一把遮阳伞,穿上那双我觉最舒服的鞋,出门了。走下台阶,一大片三叶草很绿很绿开白色的花,感觉她们都在对我笑。以前每天至少经过两回的,也没觉得。
车站,一张到A城的车票。十点整发车捏着车票座位号26,找到靠窗位置坐下。期盼车子快一点出发简直等不及了。身旁一直没人,想会是谁。一位体型微胖的男人嘴里叼着车票,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坐定。
车子平稳行驶,我们各自塞着耳机。
两个半小时之后他下车。我不知要到哪里,犹豫再三下车,看到一片湖,简直像极了我曾经漫步的那片湖。
没有到市中心,一直在城边打转。一个人,太阳很毒,打着伞,马路对面一座寺庙,还没走近,四五只狗撵着我狂吠,返回。又辗转至车站,年轻女人隔着一条马路问我去哪?我说去B城,她点头示意。又上了大巴,说好一个半小时到达,到底还是颠了两个半小时。尽是山路。单调的绵延不不绝的山脉,而且没有一点绿色。路很窄,对面有车辆过来司机要有意避让。我感觉一直在黄土堆里艰难爬行。车上人各自酣睡。
半路,上来位中年大叔带着口音示意我收拾下东西,他要坐。手里提一塑料桶类似油一样的东西,壶口扎着一个尽是油污的塑料袋。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味道,也许是油的味道已经渗到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到站伸手掏钱,看到他指甲末端全是黑的。下车,身后跟着一个女人一个小女孩,粉色的衣服扎着小辫。
下午四点,车子进站。一个小县城。从车站出来三家卖面皮的,用浓重的口音吆喝,要了一碗面皮。老板娘戴着口罩,裹着围巾,只看得到眼睛笑眯眯的。风,一直在吹。人们都带着口罩。这里再也看不到绵延的山,只是望不到边的平地,很远处山脉依稀可见,高大的风力发电风车旋转着。看不到缠绕的电线。问C城离这远么,人说要七八个小时,便停顿了。本想继续走,朝这个方向,然后在陌生的地方找宾馆住下。但此时我却不敢了,看着身边都是陌生的面孔突然觉得害怕了。遂想起去年,一个人去青海,深夜一个人在陌生的房间,害怕到天明。突然想起母亲的手擀面,想起父亲浑身的烟草味,想起办公室抽屉里还有朋友给的半袋薯片。想着,走入售票厅买了张返回的车票。顿时觉得心安了。下午四点二十,车子出发。我只在那里停留了二十分钟。
返回的路,曲折,陌生,颠簸。但再也没有担心,因为坚信它总会带我回去。晚上还要要舒舒服服的在自己的床上睡到天明。
整整五个小时,期盼着,车子缓缓驶入城市,霓虹灯那么美丽,身边吆喝卖烧烤的小哥那么可爱,马路上洒水车刚刚经过,湿漉漉的,公寓里开水房冒着热气,楼管阿姨负责地盯着进进出出的每一个面孔,走廊里有人在哼着歌曲洗漱。顿时觉得前几天自己就是一个神经病。晚上睡觉前发条信息给妈妈说下周回家!
你说你渴望被放逐,只是如果真要流浪,启程的那一瞬心总会是疼痛的吧!因为无论到哪里,总也找不到停下来的理由,于是你不停奔波,但最终还是会厌倦的吧!那些陌生的地方,不属于我们,我们也丝毫不属于那里,那里根本没有我们生活过的痕迹,那里没有我们爱的人,和爱我们的人。所以,我们一定要回来。生命无论行驶至何处,总会想着要回来,只要还记得我们从哪里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