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书时,看到席慕容的一句话,他说,“记忆是无花的蔷薇,永不败落。”我突然就想起了前不久学校载德园某个角落里还盛开着的紫薇花,它们一簇一簇的开着,仿佛不会凋谢一样,像极了您留给我的记忆。
您走的时候是五月四日上午八点多,我当时在学校,一点儿也不知情,等我接到那个说您已经离开了的电话时,已经很晚了。放下手机,早已泣不成声。那夜,我仿佛看见您在梦中跟我挥手告别,我怎么也留不住您的脚步。第二天清晨匆匆忙忙请假回家见了您最后一面,您是那么安详的睡着,安静得要命。明明您前天还拉着我的手乐呵呵得对我笑,怎么我一离开,您就这么安静了呢?
您知道么,您是我很敬爱的人。小时候,我经常喜欢跟在您后面,看您捉泥鳅,看您钓鱼,看您捡蚌喂鸭子。我还记得那首歌谣,“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倒日本小鬼子,消灭蒋匪军。”您曾经当过兵,我想那个时代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吧,多想听您讲讲您那在部队里的日子,只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您的背很驼,我曾还笑着跟妈妈说,“看爷爷的背,弯的像只虾米。”后来才知道,这是为了子女的学费,为了这个家才弯曲成那样的。您常年累月的弯着背在田边水沟挖泥鳅鳝鱼,只是为了让子女过得更好,受到更好的教育。那时,我对您的敬意又深了一层。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不再是那个会跟在您身后跑的小丫头了,而您也老得不成样了,是,我只能用“不成样”这三个字来形容,因为老年的您患了痴呆,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威风。每次放假回家,您都认不出我来,有时还笑嘻嘻的说,哈,来了个小姑娘。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心里的那种滋味,就像是调味盘被打翻了似的。很多次,我陪着您在院子里晒太阳,您不是呆呆的望着对门的山,就是用您那双大而枯老的手拉着我的手,问我要怎么办,您该怎么办。看着您是那般的无助,我的心都揪到了一块。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去宽慰您,只能紧紧的握住您那颤抖的双手,给您一点力量和温暖。
还记得那次放假在家,我给您拿去一些糖果,您咧开嘴笑了,开心的像个孩子,还说“哈~你怎么这么好啊,还跟我给糖吃。”那是与您的最后一对话,最后一次接触。我后悔没有在家里多呆一会儿,而是那么早的去了学校,也许那样我可以和您多呆一会儿。
多想您还在,多想每次回家还能看见您,多想再拉着您的手给您力量,多想在看您那明朗的笑容…………可是,那些都只能幻化为记忆了。或许您的离开,是对您的一种解脱,您活得真的太累,太累了。
您虽然离开了,但留给我的记忆就像是无花的蔷薇,永不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