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有必要说明,我之所以攫取这个角度来谈《红楼梦》,是因为并不想再写一段“红学”评论性质的文字。且不说脂砚斋、金圣叹、胡适、周汝昌、张爱玲、刘心武等前辈们评《红》的著作,只那些“草根”红学爱好者的作品也各有千秋。我既没有毛泽东同志那种“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气魄,便不在这里献丑了。再者,“红学”研究往往是建立在历史背景研究基础上的,而康乾那段历史向来争议不断,故而我也不欲深入探讨。
言归正传,《红楼梦》是中华文化璀璨星河中最耀眼的一颗,几百年来,一刻不停地影响着一代又一代文人墨客。“开篇不谈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品评《红楼梦》对读书人来说是一种骄傲,然而,读书的最终目的是要从中有所收获的,我读《红楼梦》,最大的收获就在于明确了一种人生态度。
抛却作者曹雪芹生活的大背景,再读《红楼梦》,其中所反映的人生态度便浮显出来了。一曲《好了歌》[1],一阕“士隐解”[2],乍一看上去似乎过于消极,就像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没有丝毫价值一样。但细想来,作者只是在告诉我们不要为金钱、名利所累,那些东西都是过眼烟云,靠不住的。真正能让我们站立在这世界上的是一颗善良、温暖、坚韧的心。这一点,在平儿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虽然《红楼梦》中描述平儿的笔墨不少,但很多人在读时往往刻意去研究“金陵十二钗”而忽略了她。有句俗话叫做“一人难当万人意”,何况是在荣府这样复杂的大环境中呢?可曹雪芹偏偏让平儿成为了这样的人。善良聪慧的她不仅得到了凤姐的信任,还赢得了下人的拥戴,我们有理由相信,这都是她应得的。可是,不要忘了,它是贾琏的妾,家里那么多下人,难道没有一个说三道四的?不可能!但是雪芹对此完全没有提及,显然,他想告诉我们,他写书不是为了宣泄他对社会的不满,而是要让我们相信,老天不会亏待好人,即使道路再曲折,光明也就在前方。
几乎所有读过《红楼梦》的人都会有这样一个认识:曹雪芹借贾、史、王、薛四大家族走向衰败的故事表现了对封建制度的批判。因此,我想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曹雪芹是个“小愤青”。为什么这么说呢?每个社会制度都有它本身的优点,封建社会最终被我们的新社会所取代,于是我们更多地看到封建社会的弊病。问题是雪芹那时候清王朝正处盛世,封建制度登峰造极,他来个“反封建”,还不是极度“前卫”的小愤青吗?雪芹不是个政客,他是个文人,善良的文人。善良的文人总是愿意通过自己的作品送给读者一份“美好”的。雪芹的这份“美好”,不仅在于“艳冠群芳”的语言魅力,更在于一种没有时代限制的积极的人生态度:不管环境怎样变化,我们都要善良、温暖、坚韧地面对生活。
从人类有了“文明”那一刻起,人,便穿上了衣服,从社会有了“文明”那一刻起,社会,便罩上了浮华。我们是社会的一分子,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要接触各种各样的黑暗与丑陋,抱怨是没有用的,逃避也不是办法,我们必须正视它。不管你是谁,是贫是富,是老是少,不管你身处民风淳朴的乡村还是竞争激烈的城市,只要你怀着一颗善良、温暖、坚韧的心去经营你的人生,也许,你没有飞黄腾达,也许,你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但我相信,你的人生将被所有人羡慕,因为你一生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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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红楼梦》第一回,全文如下: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2出自《红楼梦》第一回,全文如下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
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