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也无非是这样。学校原来有很多杨树,还有一棵梧桐,大概长了有七十年。去年的这个时候,那些树总会往下落好多叶子,树冠下便铺满了一个盛夏的辉煌。然而这样的辉煌也终于衰败,最后竟至于虚无了。学校把树全砍了,可能是为了建新楼,也可能是为了卖钱。总之,当我再回来时,连根也刨的很干净。
省去了“秋风扫落叶”的闲情,自然也省去了夏日的荫凉,不过新楼装有空调,似乎也不再需要窗外那一抹绿荫。所以砍了,连根拔起。破败的墙角如期的长出血红的枸杞,还是那么稀疏,血色的珍珠就挂在瘦小的枝蔓上,沿着墙角匍匐生长。天气已经凉了下来,北方的鸿雁排成一字长阵,浩浩荡荡的迁往温暖的南方,旅途中不乏有各种原因落了单的,它们孤独的飞在天上,发出悲切的叫声,渴望着同伴的回音,可陪伴它们的只有流云。
秋菊长出了芽苞,而且饱满着,像是那天要突然盛放,梨花却是很细小,散发着细微的,苦涩的清香。所有的蝗虫都会在秋风中死去,但总会有一些在死之前完成交配,将受精卵埋进土壤。于是有了第二年的死去。
生命是不长久的,但是种族,但是文明,却在重生与毁灭之中得到永生。
秋风送去生命,带走了曾经的曾经。但是裴多菲说: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