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老天好像遇到了半个世纪以来都没有碰到过的伤心事似的,不停不住地流着泪水,把人的心情笼罩在一种忧郁的情绪之中。昨晚,从东江书院听清华大学任剑涛教授的演讲回来,雨就一直没停,心里的疑笃亦像这雨,赶也赶不走。可能是药物止痛效果已过时吧,脚又开始疼痛起来。
痛风于我,已有好些年的历史了。记忆最深的有两次。最难忘的当然是第一次痛风。突然一天,睡在梦中的我,被撕心裂肺的疼痛惊醒,起身一看,左脚踝肿了,涨红得像个包子。手指一按,被按的地方,现出一个凹,久久不能复原。我在想,我没有摔跤,也没有在哪儿负重啊,怎么就把脚给扭了呢?而且如此严重!不醒来还好,这一醒来,就再也无法入睡了。我就想,这脚扭得也太奇怪了吧,无论我把脚放到哪里,放成怎样的姿势,都无法减轻疼痛。我以前因车祸有过骨折的经历,睡在床上,只要把扭伤了的肢体部位放顺了位置,疼痛就会减轻许多。而这次倒是鬼气了,无论我怎样弄,都无济于事。这痛,撕心裂肺,无法抗拒,真想把脚剁掉而后快。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打电话给朋友,一下来了两三个小伙子。他们把我抬上轮椅,用车送到了医院。医生一看,说,这就是痛风嘛!以前,总听别人说痛风,我不以为然。这下到了自己的身上,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痛风是一种常见且复杂的关节炎类型的病,痛风患者经常会在夜晚出现突然性的关节疼,发病急,关节部位出现严重的疼痛、水肿、红肿和炎症。如果不及时治疗,严重的会发生肾结石,甚至是肾衰竭,危及生命。医生告诫我,喝酒要适量,不要吃嘌呤高的食物,如贝壳类的海鲜,动物的内脏和腌制品等。原来,说白了,这病,是自己吃出来的。可能是积重难返吧,我第一次痛风,居然在家躺了半月之久。第二次是到新加坡去的行程中。前晚,省作协副主席、著名作家郭小东来惠,由邦廷董事长招待,在金诺酒店喝得大醉。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往深圳,去香港机场飞新加坡。可是当我们到深圳口岸下车时,我的双脚却不能动弹了。凭我多次痛风的经验,我感觉脚一定肿了,掀开裤腿一看,果不其然。我只好撑着把手,一跛一跛地落车。好在同团的人有带治痛风的药。尽管如此,痊愈尚需时日。这次旅行,完全就是在病痛中度过。Mlliy说,你是自找苦吃,自作自受。
妻子说的是。每次出去吃饭,她都要交待,少喝酒,多吃菜,不要吃过多的肉。可是,我常常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上饭桌,就又海喝胡吃起来。有人说,痛风是个富贵病,这话也不错。痛风是因为尿酸高引起,而尿酸高大多数是因为饮食造成。如,频繁过量饮酒,经常吃海鲜,大量摄入肉制品等。昨晚,我忍住着痛风的疼痛坚持去听清华大学任剑涛教授的演讲。他谈到了中国的现状。我就想中国最大的敌人到底是谁呢?其实,中国目前的病状与我痛风不是一个的道理吗?身体稍有强壮,就海吃海喝,耀武扬威;一旦痛风,就唉声叹气,满地找牙。按我妻子说我的话说,这罪,不就你自作自受,自找苦吃吗?!
昨晚就准备写这篇《痛风》的文字的,但是因为要去听演讲,就发了一篇旧文《我们应该在太师椅前挨训》来训诫自己。我每次患痛风,都得到许多朋友的关心,很多人给我支招,要买怎样的药吃才有效,而又没有副作用。许峰兄还专门要人给我送药上门。这次也不例外,更让我感动的是资深出版人、小说家田瑛大哥,不仅留言,今晨还专门打来电话,谈了他根治痛风的体会和做法。还有一则有趣的帖子,是被我称为“豫中小帅哥,岭南大才子”的曹杰发来的:“古代盛世之君,大多下过罪己诏,懂反省。”我看后,心里一个激灵:是啊,如果我是皇帝,我的那篇《我们应该在太师椅前挨训》就算是“罪己诏”了,而今天的《痛风》一文,不就是“再罪己诏”了么?当然,他的帖子更有深意,不说破,亦不必说破。
2020年6月8日11:45于闻之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