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音乐是重复过了一百遍的如泣如诉的涩涩的混响,不再动听,不再悦耳,不再令人心驰神往,灌入耳中,浑身的不舒服,直想呕吐。说是噪音更为合适。
住宅和工作单位的楼下全是个体商铺,店店亮丽明净,铺铺有板有眼。招揽生意所需,早晨开门第一件事便是打开音响,放上音乐,不求有无生意,仅是告诉过往行人店开张了。
音乐放开,循回播放,不再过问。一首王菲的“传奇”,音质有些嘶哑,声音干干涩涩的,歌词像从牙缝挤出来的,很是吃劲,夹杂嗡嗡的电流声,几乎没什么乐感,没有一点儿传奇的味道。凤凰传奇的“荷塘月色”尤为时尚流行,东家方罢,西家又起,好像唯有播放此曲生意才会红火,大有争抢播放之势,像在争夺版权,互不相让,乐此不疲。嘈杂声不绝于耳,早把池中的鱼儿吓跑了,莫说生意了。“我从草原来”,初听婉转悦耳,再听有如亲临绿草青青草原的感觉,反复听来,口渴舌干,浑身乏困,睡意大增。复而再听,有如走出草原面临绝壁而生绝望的感觉,实在无法再继续听下去。斯琴高丽的“犯错”也是放了停,停了放,反反复复,无休无止。听着浑身起鸡皮疙瘩,颇为不适。像是真的犯错了,在祈求人家的谅解。即使谅解了,也要给改过的机会,还未改,就又犯错了,听着听着,像是自己也犯错了,不敢再面对。斜对面的一家商场,门外安装了外置音箱,声音大的出奇,尖的刺耳。声压群店,唯恐别人分不清楚,忽视了它,叫嚣个不停。在我的记忆里,一首慕容晓晓的“爱情买卖 ”足足播放了一个多月,像是店里只有这一首曲子。随着东升的旭日响起,又伴着落日余晖西下,终日播放,不知疲倦,很是敬业。在这样犹如音乐般的噪音下,很难平心静气,做出冷静的事情来。
回想起商铺播放的这些所谓的音乐,我着实是领略到了音乐的风采,远远瞅到播放这些音乐的店铺,我是腿脚发麻,举步维艰,心里想走,就是脚下难以落实。僻远了,音乐听不到了,方可缓过神来。
都市嘈杂的音乐,我是怕了,也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