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我一直以为自己放下了很多东西,至少铁石心肠或者没心没肺。原因是我觉得自己很少哭了。
那么多生活里的东西像一场旧电影,一幕幕迎面而来。很多人说,陌子禾,看到你把那些东西写出来,就证明你勇敢的面对了,并且试着放下。也许是吧,我是勇敢的写出来了,尽管写的时候一字一句都在流着热泪。那些东西像长在心里边的一个个血泡,现在被我自己戳破,脏腑里已经满是翻江倒海的血浪,扑着化成热泪涌出眼眶,模糊了眼前的电脑屏,哽咽着像一个怨妇似的继续打字,即使看不清写的东西。可是,等我迫不及待的敲击完脑子里所有要奔出来的字的瞬间,却没有勇气拖着鼠标向上滚动,是,我还是不能返回去再看一次,连之前的那些旧手稿我都没法拿出来。
日子很忙,没时间更新女人家家,只是还是会无意间打开看最近的访客量,一遍又一遍,主要还是希望我的文字有人喜欢,或者自私的说,有人能帮我指点一二。文字这东西来源于生活,是内心最柔软的那块肉所吐出来的,并不是一台说打字复印的机器。看到关于家的那一章节,12条评论,跃跃欲试了许久,还是鼓起勇气去看了。才发现自己硬是把内心的东西给活活的写死,乱七八糟其一,很无厘头其二,更重要的只是一味的叙事。也许是因为少了很多灵感,这篇真的只是很流水账的唠叨,这是冷静下来才发觉的,因为读文章中途满是像小时候看《祝福》那样,流眼泪,擤鼻涕。
坐在电脑面前的我,哭的像个泪人,内心这么些无处安放的情绪,一瞬间像火山喷发,埋怨自己不该打开内心的结,可又庆幸这样的时刻没有人看见,也许还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我懦弱的样子。桌子上扔满了零零碎碎的卫生纸,刚泡的咖啡也已经退了热气。恸哭了许久,又想到这些人这些事,也总是不得章法,还是安稳的接受。用木南南的话说,生活如此美好,你瞎矫情什么劲。是呀,是我自己说的,要给别人带来正能量,可是,生活哪有这么简单,说阳光就暖的无处可逃,说放下就一刀两断。
正如几米说,生命中,不断有人离开或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了;记住的遗忘了,生命中,不断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此生很多东西都免不了的兜兜转转在记忆深处,即使我说,今天那每个长在心里的血泡被我挨个戳破,痛了,哭了;可是,也许,它并不只是单单的血泡,而是一颗颗瘤子,哪天,它又从记忆里长出来,越发疼痛难忍。就像此去经年,那个总认为中国人塌鼻梁的作家笔下,哈桑为少爷阿米尔打败最后一只风筝时说:为你,千千万万遍。
总有那么些人和事,让你的心脏里面长满了带血的瘤子,喷出来的瞬间却都化成热泪,为此,千千万万遍。即便心里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已是铁石心肠的模样,那又怎么样,你依旧无法控制悲伤时的恸哭。
我说过,我想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我要把自己的耳朵上打满耳洞,我要在肩头纹上百合花的名字,可是,现在耳朵上满是耳洞的我,只剩没心没肺了。
曾经,我说很想去丽江,因为据说丽江可以疗伤。那个连草木砖瓦都能让人开心的名字,也许可以永久剔除长在心里的血瘤子呢。
我是陌子禾,陌生的陌,像田野上无人在意的禾,低着头安静的走。我想疗伤,那些开在胸口上会痛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