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人,那人便是她的城。
缘分这种东西自古就带着一种奇幻的魔力,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它始终存在于那里,任由我们看见或看不见。像一条无形的丝线,不松不紧地牵扯着两个来自不同生活的人儿。没有交集,但是它就那么任性地让他们在茫茫宇宙中照面了,然后莫名其妙地就发生了很多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要说,那是偶然的预谋。生活不是演电视剧,没有剧本是可以参照的。当他们真的要离开时,它又会奇迹般地不知怎么就把他们再一次拉回到一起。冥冥中像是写好了的:它,不允许!所以,我就觉得缘分它是一种有灵性的精灵,不会消失殆尽,缘起缘灭,本身就是一种轮回,何谈缘尽一说?
你我的缘,也是这样吧,其实,我也希望可以是。你知道的,对某些人而言,一个人,就是一座不可倾覆的城。
在这座城里,不知不觉就留下了大片大片的痕迹,无人能抹去。
见习的日子里,条件很苦,大冬天,居然没有暖气。我又是一个怕冷的人,一到冬天,手脚全是冰冷的。所以那段日子,我的身体和我的心一样,都是冰的。让我想起了,你也住过冷屋子的事实,我天真地把这些也归于我们甜蜜的记忆,因为或许这是只属于我们之间的,唯一的。坐在难得的阳光里,书写着“门外的繁华不是我的繁华,我是个在室内生活的人,以前很安静,现在更安静。”恍惚间,写的就是我。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我再没流过泪,记忆里那个下午哭着给你打完电话,满满一纸篓的纸好像就擦尽了我这辈子所有的眼泪,只留给我冷漠。浏览着一沓沓作业,心情还是那么低落。你的短信就这么突然而至,那一刻,我被那些字眼惊慌了。傻傻把电话打过去,你笑着跟我说:“笨蛋,你接着往下看!”我才恍然明白,原来是一条祝福短信。但你还是又给我发了一条:“真是个小笨蛋!”暖暖的,那是我这些年元旦收到的最好的礼物。那一刻,被人惦念的幸福,让我温暖如春。我感谢上天,让我认识你。认识你,是我的幸福。后来你跟我讲,认识我,也是你的幸福,让我再一次,拥抱着你给我的温暖喜极而泣,我以为我不会再流泪了呢,多年后,我才知道那不是泪,是幸福。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应该说,我现在除了工作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已经习惯了独处的时刻,然后就不经意地想起你,想起你给我讲的所有事情。那个冷馒头的故事,那个思松的悬念,那段青涩的恋情…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恋上回忆的人,也许只是因为那个回忆里有了你的气息,从此我也成为一个忧伤的人。回忆很痛,我会流泪,回忆很美,我依然在流泪。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本该就是个天生的忧伤胚子。每次大笑过后,内心依然忧伤。很多时候,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该难过,但我却知道,这种难过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地无可救药。你总是在我身边说:“大姐,咱能开心点吗?”我很想告诉你,有你我才能开心。当生活掺杂了思念,无论如何都无法快乐。感觉越来越清晰,即使你在我身边,我也没缘由地想念你,深深地,无可抗拒地。我曾一度以为我是得了一种病,该叫幻想症还是相思症,我不知道,我没有医生可以为我诊治,我只能像一个得了绝症的乞丐,一个人,默默地,孤独地享受着疼痛带给我的折磨,继续我的生活。
要毕业了,我再次回到那个我待了三年还未曾彻底了解的城市。我想不起我是要去做什么。拿毕业证吗,可是毕业证是托一个朋友给速递回来的。想不起就不想了,只记得我从旅馆又搬进了宿舍,还是原来的楼层,原来的房间,原来的床铺,只不过这次我是偷偷进来的,竟然瞒过了宿舍胖阿姨,我有点小窃喜。我知道一定是内心的那点不安分又在作祟了。往日的繁杂,今日的空洞,还是重重地把那份窃喜压了下去,感伤无法逃离。买了条床单,带着简单的行囊又入住在这里,突然觉得,越来越像一个漂泊的人,只要带着自己轻便的日用品就可以了,在哪都能随遇而安。衣服可以是被子,纸杯可以是牙缸,还有什么不可以,我发现自己,在任何时候,都能想出办法应对当下的窘态。我也很想告诉自己,即使没有你。可是想念无法应对呀,我也从来没有想出任何一种办法让它停息,哪怕是短暂的。所以我的随遇而安也仅仅是让自己躯壳般地停留于各个角落。
我不害怕,可是我像张爱玲一样地恐慌。虽然我知道,像宿命这种东西,结局早在它出现以前就已经注定好了。可我还是很想再问问你的生活,再听听你的故事。你讲,我听,很知足,很幸福。从来不曾刻意记忆过谁是谁,貌似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我很想像一只飘摇的风筝,满天满天的地疯跑累了的时候,有你轻轻把我收回。我不想再忍受着饥饿和疲劳,独自寻找可以供我休息的驿站。我不想做一只断线的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