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从中学时期开始,我与你之间总是分分合合。但最近这几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少得掰起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昨天,借着出差的机会,就顺道去看你了。我在车站买了车票,晴空万里,坐上开往你处的大巴,心里有些激动。大巴在公路上摇摇摆摆。我的左边坐着一对情侣,十八九岁的样子,正直青春年华,女孩依在男孩的怀里,看上去甚是快乐与幸福。在他们的世界里,我想像我这样的人应该算是老男孩,或者大叔了吧!一个人赶车,总会想起很多很多的事情,天上的飞鸟,水里的游鱼,相识的朋友,远去的故人。我在想你是不是还是以前的那样子。傍晚十分,大巴车驶进了镇上的车站,下了车,我便拨通了表弟的电话,请他来接我。挂了电话,我在车站旁边的公园里找了一个凉亭坐下等表弟,对了,我上次去的时候,这个凉亭是没有的。
跨上表弟的摩托车,表弟带着我围着山一圈一圈地往上爬,离山脚越来越远,天却越来越黑。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上次我们分手时的情景。阳春三月,小草抽芽,柳絮飘飘,溪水缓缓地流过你的肌肤,各种小花汇成了诱人的海洋。那次,我是为了去吊唁我的外公。我记得,当时走进你的时候,天气跟今天一样,只不过那时候下的不是雷雨。
电闪雷鸣,大雨磅礴,黄泥巴铺就的公路(我暂且叫它公路,因为别人的眼里,他可能连马路都算不上)被网一样的雨线砸起了密密麻麻的坑,坑大得可以装下半过鸡蛋。摩托车经过的地方,你的怀里,泥浆飞溅,每前进一步,摩托车都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等到家的时候,我跟表弟几乎都成了泥人。
以前,每次回家,我都会骑着爸爸的摩托车满寨子地乱串,但是现在我不敢了。原因:一是,在外面长期不骑车,技术生疏;二是,你怀里的这些路,崎岖得让我坐车都感到心跳加速,好想找一个眼罩戴上,但又怕别人说我矫情,所以只能把眼睛闭上。
早早地,我便起了床。推开房门,站在阳台上,山谷雾漫漫,与蔚蓝色的“海洋”衔接得连我这祥敏感的人都找不出一丁点的瑕疵,这便是你大雨之后的早晨,给我最好的礼物。此刻的我,身在你的世界里,不用吃斋、念佛、冥想也能抵达心灵的境界。我在想,要是天天如此,就是让我在雨泥里步行前行我也愿意。
在你的怀里,这个季节,每天早晨的溪水、斑鸠、黄豆儿、野鸡与狗吠都会给大家演上一场的交响曲。你知道吗?与你分别的这些日子,我去过很多很多的地方,如四川的峨眉,上海迪士尼乐园,广州,贵州铜仁的梵净山,四川盆地,当不管到了哪里,城市是多么的繁荣,灯虹是何等的迷人,我的心也无处安放,游走在异乡,每一个没有酒的夜晚,都感觉自己是在流浪,心里满是孤寂。只有身在你的怀里,我才能感觉到自己还在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