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无事。我一人去了一趟终南山。
破败的山庙依然是那样的寂寞,山间的修道者也早已不来此地。因为山庙门口已有了山民开挖的菜地。有俗人的地方没有隐者的家园。顺着河沟往上走全是厚厚的冰块。从上面爬过去对于我这个农家孩子不是多难的事情。爬来爬去居然走过了那三四公里的上坡路,接着是一个大下坡我又找来一直木棍抻着往下走,就这样走了三个小时之后终于走到了以前山东大姑隐居修道的地方,独龙崖子。走到山洞里面只看到那简易的木床还在。早已熄灭的火塘灰烬已经结成了硬块。只有七八个平方的山洞显得是这样的落寞,我默然的收拾着所谓驴友留下的痕迹垃圾和满壁的涂鸦。忙完了已经是四点半了出去是不可能了今晚只有夜宿此地了。幸好我对这里熟悉虽然七年了不曾再到此地但是我知道这里放东西的地方,我去老地方找了些干柴。点燃了一大堆火,一个人看着这里的一切。
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正上大一,是和释吾师傅一起来的。我背着米他提着油,早上八点起床下午三点多才到。山东大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清修的中年居士。衣服是那种黄色的僧袍,大姑是个不爱说话的居士,第一次见到我很是惊喜。说我长的好看,眼睛有神。我一直对我的眼睛是最不满意的因为他太小,小的我平时看起来也是没有睡醒的样子。释吾师傅去找一位故人。我也帮大姑去找干柴拣山货去,这里的山很大找这些东西一点也不难再加上我老家也是农村的从小做惯了农活不到两个小时我就捡到了不少于三百斤的干柴。大姑不让砍树不然我弄到的更多。大姑做事很慢很细捡到的树枝都被她捆成十几公分的小捆子。一个小时也没有打好四捆,我只好去帮忙立时效率就快了。她也不说话只是笑。我问她释吾师傅去找谁了,大姑就是笑笑不说话,手指指了指前面的的一个高台子,我看见那边是一个突起的坟堆。这样的坟堆终南山很常见因为缺土都是拿石头垒砌来的。释吾师傅就是静静的坐着闭着眼睛一如平时坐禅。故人已去活着的人最多的就是这样的寂寂的陪伴。
中午这顿饭一吃我就知道我要饿肚子了过午不食,这是这些修道人的生活习惯。正好是夏秋之交我跑隔壁的修道者那里弄了几个西红柿。留着晚上吃。那一晚我睡在外面的窝棚里面,看着终南山里面黑漆漆的夜我想这里的数百名修道者内心应该是明亮的。释吾师傅坐在窝棚旁边,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坐在外面我心里难受,让他睡到窝棚里面。他就是推让说麻烦我已经很多了,今天出了这么大的力气。我说没事我年轻着呢以后我常帮你。我睡不着我说师父你陪我聊会天吧。他答应了。我问他那个坟堆里面安葬是谁,师父停顿了好一会声音有点凄楚老人声音的凄楚我是能听出来的,就像吃了干辣椒没水喝的那样,嗓子嘶哑。他说是一位故人,我说故人分男人和女人。他说是女人。我说是你的亲人吧,他说是。然后就没有了下文。第二天天一亮我们就下山往回赶,一路无话。遇到的竟是一帮驴友,不是问路就是打听那里有修道者,更可恶的是一个人居然说这一僧一俗真像一对爷孙,扯他娘的换平时早骂了想想释吾和尚的修为我就忍了全当没听到。 (人生哲理 )
后来没事就跟着师父学学易经和测字,这个学问他讲的比我爷爷仔细。易者一也,一为永恒万物之始,经者道也恒古不变。我爷爷的解释是易者变,经为解。爷爷的阴阳学说气息浓厚,而释吾和尚的易经佛的自然和信仰的气息更加浓厚。测字更是一门大学问但是我跟释吾和尚学到的都是些皮毛,他教我万字万意不可附会,千字千行只能通解。我学到的只是测行知意远远达不到他的境界占卜吉凶。人生如梦说我的都应验了七年了从大二那年他圆寂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寺庙也不曾进山,因为我知道清修的地方我这样的俗人还是少去为好。且看风起月明,朗日里我忽然看到坟堆那里有大师的身影。大姑在你圆寂之后告诉我那个坟堆安葬的是你的爱人,而她是你爱人的徒弟。红尘无情,佛法不论如何高深但是一些思念也是难忘的,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因为有爱有牵挂,僧道俗人都有一个修心的方向就是为什么活着怎样活着。到头来带着那份牵挂寂寂的离开,在另一个地方牵挂也等着你,生命的尽头又是一个生命的开始这就是所谓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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