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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

  2013年我开了一个饭店,没有想象中的好,当然也没有想象中的惨,似乎我的人生总是这样,一切都是差强人意,凑活,现在我简单记一下,也算是为自己利一个里程碑。

  

  这一年总体算下来我也就落下个零花钱,跟我的初衷实在是大相径庭,我承认我也只是一个半斤八两厨子,但我认为还有几个可能构成饭店生意不景气的原因我得说一下,这里虽说地处北京,但也是快到五环了,如果不是事事都印着北京两个字,跟我们浚县其实也查不到哪去,一样的落魄,一样的不堪入目,中国的城市发展格局往往是中心是消费和办公的场所,各个高楼耸立,一山更比一山高,而那些工厂啊什么之类的大体都设在三环开外的地方,正如我现在所处之地,我这个饭店的门面只有三米长,而且还是一个窗户加一个小门儿那样的格局,左边是一个建材加工厂,右边是一个做柜子的,后边是一个玻璃加工店,每天来这里拉货的车辆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我亲眼见过这样的一个场面,五辆车同时停在门口直接把饭店给隔绝了,当时我就蒙了,成世外桃源了。

  

  我这饭店一共有六张桌子,在周围的几条街上足有几十个,刚开业的时候怕忙不过来,还叫了几个亲戚来帮忙,可倒好,每天光自己人都得占三桌,再加上每天来串门的邻居,好家伙,满员了,就是没有一个掏钱吃饭的,我们这院子里加上我儿子一共有三个小孩,每天在我这屋里吃喝拉撒大哭大闹,有一次一个孕妇进来了,直接被小孩儿的哭声吓跑了,还有一次我儿子刚拉完,一个穿着洋气的小姑娘来要久久鸭,我还特意拿餐巾纸给盖上了,结果悲剧还是发生了,只见那小姑娘吓得半死,六厘米的高跟鞋不知道放到哪里是好,从此以后此人再也没有光顾过我的饭店

  

  刚开业那会儿,由于我没有经验,招牌做的有点小,我建议我爸把门和窗户砸了改成一个玻璃门,这样起码看起来也像那么回事儿,我爸以各种的理由回绝了,最后还在小门外边装上了一个防盗门,我问我爸“这样好么?”我爸头也没回,只说了两个字,安全,我从事餐饮行业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饭店门口装防盗门的,乍一看,跟个银行似的,我也不敢吭声啊,毕竟这个饭店,是他老人家投资的,其实我怀疑我爸有职业病,我爸是从事建筑行业的,无论装修什么都以安全为主,就我老家那房子来说,三七的墙,三米的地基,一般的小地震根本没事,最后他还要装一个防盗窗,在我的再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之下作罢了。如果再装上那个,那就真的“安全”了。

  

  对于饭店开业前的那几天我记忆尤深,我记得我们三个去足疗店洗脚,这是我和我哥第一次去,我哥也是在餐饮行业奋斗数十年,没享受过这服务,当时把他舒服的爹妈都不认识了,当那姑娘问他:“大哥,我摁的行么?”的时候,他激动的连普通话都不会说了,中、中、中,的把老家话那操行给整上了,舒服的跟那公鸡突然下了蛋似的。后来,我们还去了歌厅K歌,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去那种地方释放压力的,但我最害怕的是有些人唱歌时脸上那种难受的表情,跟拉屎拉不出来似的,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我总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尽量不去看他,可是我这哥自我陶醉的同时还老对着你的脸,当时我死的心都有,后来我那兄弟替我描述了当时我们的心情,他说:“当时我恨不得在他脸上踹几脚”。呵呵,可见我哥平时的生活该有多压抑啊!

  

  中国人们的生活已经进入了网络时代,作为一个与时俱进开拓创新有理想有抱负的愤世小青年,我也不落后,有手机,有电脑,手机的反应比电脑都慢,我先说说额的电脑有多慢,由于我经常下载各种软件和上各种所谓不合法的网站的原因,这台电脑好比是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症的老头老太太,连刷新都得等他数十秒,我几乎不敢同时打开两个程序,更别说三四个,正看电视的时候QQ响一下都会让电视卡半天,如果再打开几个的话,连能不能重新启动都是个未知数,刚开机的时候最活跃,四五个程序在没有我的允许下主动跳出来,你光点那个差都得点十来分钟,有一些比较熟的老顾客,来到这里都说要换电视看,我就说你自己换吧,每每都是电视还没换好就该走了,后来我都懒得看了,再说我这手机,本身这手机是捡的,可能是这手机认人的原因,时不时的闹罢工,点啥啥不好使,于是我非常讨厌触摸屏的手机,有事没事还老是跳出一个某某某程序在应用中无响应,然后给你两个选项,强制关闭或者等待,每次我都不厌其烦的点那个等待,我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上网的速度尤其慢,打开一个网页都要好久,我有每天晚上上网查东西的习惯,手机不给力,但我又不想浪费时间,于是一边等它缓冲一边睡觉,然后时不时的看看它缓冲好了没有,于是,每天我都是这么睡着的,要是这样也就罢了,和别人打电话的时候十个得有九个说你得换手机了,所以没回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先问问对方能听清么,如果对方说能,我就赶紧说两句,发短信的时候,有时候还发送失败,关键是发送失败它还不告诉你,我还以为发出去了呢,好几回都耽误事儿了,我决定明年换手机

  

  我也想挣钱,我也曾为这个破饭店不懈的努力着,精打细算,推陈出新,变换着菜品,可能是我变的太快了,也是那狗日的顾客没个正经,每次都是没这个要那个,没那个要这个的,那次我妹妹说了一句话:“我发现了你这饭店经常说的一句话,对不起这个今天没有”|当时我都没话说了,有一次,有一个人连续三天问我们有烧饼么?我都说没有,那人非常郁闷,又没有,你那天有了通知我,我来吃来,后来连说对不起的精力都没有了,直接说没有。我曾经以为,自己干会是一件多么逍遥自在的一件事,想干干不想干关门,可是现实总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猜到,还是那么多的不如意,那么多的无奈,有一次,我的心情糟透了,这事进来一个人问,麻辣烫有么,我说没有,久久鸭有么,我说没有,他问,你有什么,我说啥都没有,他说那你开门干嘛呢,我说玩呢,于是那人郁闷的走了,其实,他走了我还挺后悔的,这里的人都来自五湖四海,千奇百怪,有些人不吃蒜不吃糖还可以理解,但连不吃盐的都有,把我郁闷的呀!有一次,我姐用老家话对我们说,门口谁的破面包车,谁知道吃饭的也是河南人,马上接了一句,我的破面包车,当时我就憋着,后来还是笑了出来。

  

  北京就是这样,无论多么小的一个地方,都会有很多来自不同的地方的人,他们蜗居在这样自以为很好的地方生活,我也一样,没回我出去,我都感觉北京的水好深,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这一年就是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日出日落度过的,给我的感觉是,北京热的时候很热,冷的时候很冷,下起雨来没完没了,下起雪来蒲天盖地,至于那些电视上报道的所谓的繁华,我一点都没有体会到,除了这里的房租像北京外和我们县城没什么两样。

  

  此文缅怀我操蛋的人生以及这个被欲望淹没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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