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你掌心的每一寸脉络,记得你数花瓣时的动作,记得你转过头这样问我。你愿不愿意带我走,就到那里去,属于天空的尽头。突然街灯暗下来的大片大片阴影将你淹没,你手中的花瓣也被风吹散,然后坠落。仿佛藏在我胸口中那双为你折断的翅膀,只是疼痛和悲伤的声音都很轻,所以我的回答才像是沉默。
黄昏的午后,我在白色的纸张上面写下这样桑旧的字句,那是匆匆逝去的几年中仅残留的记忆。玻璃杯子里永远盛满冰凉的水,我无法抵抗任何关于温暖的东西,包括知觉。我希望我的手指是冰冷的,我的一切都是冰冷的。当人再没有任何期许的时候,才会找到最适当的方式原谅失望。就好像你不再爱我的时候,也应该是这样。
准备投稿的文章自从工作了以后就放到一边,偶尔夜晚失眠的时候会习惯独自翻开,我很难记得那些曾经自己写过的悲伤语句。它们的发生和结束,毕竟都是应该被遗忘的。我总是刻意的把时光停留在五年前,干净的十八岁,永远不懂人生的残忍。也不会逼不得已穿梭在离别和伤痛的两端,找到平衡的点,使自己迫切的过活。不再幻想有一天自己能够得到死亡的宽恕,在所有人都不悲伤的情况下结束太过漫长的时光。我时刻都想结束时光。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时光的漫长,便是记忆的生命。
我不知道在遇见谁之后,才想要停止,才害怕继续走路。捡拾每个秋天枯萎了的叶子,那些沉淀在叶子上面的忧伤,逐渐溃烂的感情。如同你那么厌倦我自己也不喜欢的沉默和冷淡,可是当有一天我真的使自己快乐起来,为什么你还是没有喜欢我。喜欢上我破旧的牛仔裤,松垮的衬衫,或者看你的眼神。如果早知道自己会等到清楚你再也无法爱上我,也许那句放手,转身之前,便会是我先开口。
在爱结束之前。听你喜欢听的歌,种你喜欢的花草,喜欢你所有的喜欢。夜晚习惯对你说晚安,拥挤在人潮中最怕松开你的手,和你去过的每一间咖啡店。熟悉的座位,谈过的话题,你看着天空沉默时候的样子。低头的笑容,我都深深的记得。记得大雪落在你长长的头发上面,你转过身让我抱紧你。用最孤独的姿势。你小声的哽咽和眼角的泪痕,那时候的我,偏偏只想沉默。有一种爱情,是语言无法表达的。
总是想对一个人伸出自己的手,总是感觉吵闹的时候,悲伤的时候甚至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人比她更美丽。还记得自己不小心看到一场婚礼,还记得自己那时的问题。如果早在很多年以前,我在你还爱我的时候娶到你,你会不会也能够发现。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他的手是温暖的,他的心是脆弱的。你便是他快乐和忧伤的眼神。
怎么我突然宁愿不要懂。
你说的爱,需要的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