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深冬,南方不算什么,还吹暖湿的风,北方就算什么了,屋内阴冷阴冷,屋外干冷干冷。
我自认为,北京在家办公的人远比深圳广东之类城市的人多。我没调查过,只从北京到处是小店推论出来的,二十平方,十平方,甚至六七平方。既然是小店,就是自己开的,自己既当老板又当工人;那么就还有很多没开起小店或小公司的人,则在家办公了。
我和男友就是这类人,从南方到北京“想闯出一点小天地”来的自由工作者。既然如此,生活条件就不会太好,至少没有父母家舒服。两人挤在一间二十平方米的房里,生活工作都在这里,塞满了东西。但却又是简陋的,除了一台旧台式电脑和一台电视机较值钱,既没有热水器,也没有空调,更没有冰箱和洗衣机。
但深冬了,作为女人的我还是要爱护自己,给自己找小乐子,当然是在不花多钱的前提下。
我们住的屋子很别扭,热天时,有大半天阳光能照射进屋,更热;冷天时,却没有一分钟阳光能照射进来,更冷。于是看书写作我总开着节能灯,光亮阴青阴青的。久而久之,我把灯身涂层粉红色颜料,再开灯便感觉屋内暖和了些。似乎心情也跟着晴朗了些,起码时时想到这是我的小心思,是我热爱生活的表现。
何老喜欢计划“到几时要赚多少钱”,并有个十分幼稚的习惯,就是把这个计划写在小纸条上,贴在墙上。我看书或写作,一抬头看到它,便想到这是我小学才做的事。时间到了我总信心十足地问:“何先生,您墙上的计划实现了吗?”他不语。我再来个总结:“所以说,我是不这样做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只在心里想就可以了,不能贴出来,否则会笑死人的!”
近来我总懒得洗衣做饭,总拖着,恨不得何全包下来。因为太冷了。但又不能不做。于是慢慢形成了新的习惯,就是不怎么定事做家务,只在“工作之余”做。既不影响工作,又不耽误家务。饿了,煮个面条,加点肉末青菜,方便快速。吃完了继续工作,状态依旧。工作时间久了,想换个事情做做了,正好把脏碗脏衣服洗了。傍晚到了,又该休息休息了,我们提个空瓶子去附近小区里打过滤水,回来时顺便买点菜,买点零食。何总让我提瓶子,说是让我锻炼身体。不管有没猫腻,我还是愿意提的,毕竟对我有益。更有时,寒冬腊月的何还要我提着水绕小区走四圈,仍美曰锻炼身体,更美曰他陪着我走。讨价还价后,由四圈减为三圈,更多时候是没得商量。他越走越快,我很无奈,只好提着笨重的水一路地追。一圈下来已经气喘吁吁,身体发热。倒也很灵,几次下来,我提着水走路不觉得吃力了,小病痛也两个多月没发生了。
有次换了个地方打水,旁边正好是小卖部。何突然问我吃冰棍吗?我又突然说也好。便买了一支。可惜我看错了,不是水果味的,吃到菜市场还没吃完,捏在手里不愿多下口,何又在买着东西。起初去个中年妇女的铺子,她盯着我看了几次,又讽刺又惊奇的神态,终归没与我搭话。但我知道她肯定很想问我,冬天吃冰棍感觉怎样?又去到个年轻女人的铺子,就不同了,没等我作好准备,她已经在问了:“好奇怪啊!是不是体验生活啊?冷不冷啊?”一脸欢欣。我高兴地说,不冷的其实,呵呵。
冬天最烦人的还是洗澡。我们屋内设有冲凉房,虽然一个马桶放下去,已经很窄很窄了,但总好过没有。我早在初冬就把头发剪短了,很没女人味,但又不敢后悔,真“心忧炭贱愿天寒”。一直以来,我用的是何买的是市场上最小号的电热棒和桶。夏天没什么,冬天就有什么了,通常电上两三个钟,才一小桶不够洗的热水。听着电热棒半死不活“吱吱”响,我便一肚子的火。终于,我决定革命。有两种办法,一是买个热水器,二是买个大水壶。热水器何是不肯出钱买的,他说他没钱,又说没必要买,以后搬家不方便;也不肯我出钱买,说我的钱就是他的钱。那么我就改用第二种方法了,买大热水壶,用煤气烧热水,这样我也省下不少钱。况且,若我真自己买个热水器回来,对何的打击也太大了。我于是气冲冲去市场上买了个最大号的热水壶。那晚只用半个钟就把煮水,洗头发,洗澡搞掂了!对我来说真是不可思议的速度。末了讽刺他:“何先生,从今以后你就要隔三差五换煤气喽!”我把两条电热棒都收了起来,警告他喝的水也不准再用电热棒。据我姐说喝电的水是有害的,是电解水,把氧气都电解走了。
事后我跟他说到电解水,他笑得要死。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了。
我也有一鞋盒子的化妆品,都是“实惠的牌子的”。何有个习惯,每次去超市若见有特价的牌子的东西,他就又买,说是反正都要用的。于是,我在前几天刚新用隆力奇润肤露,现在又新用大宝润肤露,心情无比快乐。像隆力奇,瓶子形状简直就是好迪洗发水的那种,李玟代理的。瓶身写着“全身都能用”,倒很适合北方!我觉得这些都很新奇。不仅润肤露,洗发水,牙膏,唇膏什么的,我们都有两三种,隔三五天地换着用,据说比不换着用效果好。且总有富足新鲜的感觉,是不是很乐趣呢?当然我们的原则是,不买名贵的,只买实惠的牌子的。
何还有个习惯,买一打香放着,烧香拜佛那种,自然也不贵。他说香既能净化人心,又能净化空气。偶尔点上一支,清烟袅袅而升,屋内似乎又增添了些许暖意。香味隐隐而来,我觉得简直吸进了好空气,于是尽情吸气。别人进来看到点着一柱香,也觉得新奇且羡慕。
不是要隔一天或两天才洗澡吗,女人家的总不能让自己忍受两三天的湿答答呢!于是我总垫片护垫,选较小较透气的那种,因为小就不容易被揉成一条,透气则不用多加解释了。每早上完大厕,我用我专用的小手巾浸湿了拧干,擦擦屁股,一整天心情轻松。
天那么冷总懒得起床,第一天赖了床,连续几天就赖了,很是不愿离开暖和的被窝。我倒不硬逼着自己起床,当然这跟我的工作性质有关,每天要去公司上班的女孩子可不敢这样。这短短一个或半个钟赖床时间,倒让我思维十分活跃,聚精会神,天马行空,想写作,想计划,想人生。想得差不多了,写作的动力总促使我不加犹豫起床。很美好的一天。
更有,睡够了的女人,是否脸色比较好呢?
有时不出去,我们拿哑铃来比划,或则两人打起架来,扭作一团。初衷只是玩乐,却又是起了劳逸结合,锻炼身体作用。
等等。寒冬里找些个小乐趣,是否生活都有意思了些呢?但最重要的还是发现的心。否则就是实打实的乐趣找上门来,也感觉不到。
即使天寒地冻,女人也不能将就,要用心生活,为自己创造愉快心情,这是爱护和尊重自己,也是爱护与尊重身边的伴侣,因为心情是可以传染的。让彼此有个愉快的心情度过阴冷的冬天吧!